拖拉拉,說好五十萬石,到手卻只有三十幾萬石,若不向當地的百姓征糧,南陽十幾萬駐軍糧食短缺,說不定就會暴亂,軍卒暴動,這可比平民暴動要嚴重地多吧?”
這個理由,縱使劉緈與魯陽鄉侯亦無法反駁,同時,也稍稍對那個王尚德產生了幾許改觀,至少王尚德并非為了一己私欲而收刮錢糧。
此時,彭勇喝了口酒,又說道“這次我帶著那孔儉前來魯陽,正如你等所想,確實是孔儉挑唆……此前,王將軍并不是很在意魯陽,甚至對葉城都不是很了解,但這個孔儉到了宛城后卻對將軍說,稱葉縣、魯陽兩縣錢糧殷富,是故將軍便派我二人前來。”
他攤了攤手,很爽快地講述了經過。
“果然是孔儉!”魯陽鄉侯恨恨地罵了一句,旋即拱手對彭勇說道“彭將軍,能否請你將我魯陽縣的現狀回稟王將軍,請王將軍改變主意?……我魯陽縣眼下雖有些錢糧,但那大多都是從汝水諸縣處借來,為賑濟境內的難民而用,倘若貴軍征……我是說借走了一批錢糧,我魯陽或將因此陷入混亂。”
“這個……”
彭勇沉思了片刻,旋即搖頭說道“此事我無法做主。……我可以將兩位的話帶給將軍,但憑我對將軍的了解,我想他恐怕不會改變主意。”
“為何?”趙虞忍不住插嘴道“王將軍不在意我魯陽縣會因此陷入混亂么?”
彭勇轉頭看了一眼趙虞,可能是因為趙虞方才羞辱孔儉時給他留下了還算不錯的印象,他想了想解釋道“小子,荊楚叛軍的威脅,可要比魯陽縣的混亂嚴重地多,方才那孔儉有句話說得很不錯,宛北相比較宛南較為穩定,而你魯陽、葉縣兩地,這些年更是相安無事,這全賴有我軍駐守在宛南,抵擋叛軍的攻勢,你不會希望那樣的,倘若那些叛軍殺到魯陽,他們會殺到你的父母姐妹,占據你家的府邸,將你家的田地分給他人……”
『誒?』
趙虞聽得一愣,好奇問道“分給……誰?”
彭勇不疑有他,聞言笑著回道“當然是分給那些沒有田地的人咯,你以為江南幾十萬叛軍是怎么來的?無非就是叛軍之首亦田地利誘罷了。”
『……』
趙虞張了張嘴,他忽然意識到,劉緈、魯陽鄉侯、彭勇幾人所談論的‘叛亂’,與他想當然以為的叛亂,似乎有些不同。
而在趙虞沉思之際,劉緈問彭勇道“彭將軍,二十萬石錢糧,我魯陽縣是萬萬沒有的,請莫要聽信孔儉的挑唆,此人嫉恨鄉侯、嫉恨魯陽,試圖借王將軍之手令我魯陽陷入混亂,彭將軍千萬不可聽他一面之詞。”
聽到這話,彭勇反問劉緈道“那貴縣有多少錢糧?”
“這個……”劉緈猶豫了一下,少報了一些數目“糧食大概在三四萬石左右,至于錢的話,大概能有個兩三萬錢。”
彭勇看了一眼劉緈,端著酒碗輕笑道“看在這酒水的份上,我姑且就信了。但我信了,并不代表王將軍會信,確切地說,這次我只是做一個傳話人,將王將軍的話轉達于魯陽,除此之外,我無法決定任何事。……倘若貴縣確實有什么困難,不妨直接前往宛城,當面與王將軍解釋,只要王將軍接受了你等的說辭,那自然就不會再有什么問題……”
劉緈與魯陽鄉侯對視一眼,心中頗有些無奈。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劉緈與魯陽鄉侯多番勸酒,勸彭勇多飲,趁機套問一些有關于王尚德的事,比如后者的喜好、性格、脾氣,而對此,彭勇雖心知肚明,不過倒也沒有隱瞞——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這一頓酒,足足從午后吃到黃昏,喝地彭勇非常盡興,站立不穩。
但遺憾的是,最根本的問題依舊沒能解決。
按照彭勇的說法,雖然那孔儉張口便索要二十萬石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