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們放棄抵抗?”李汝華有些納悶。
“不可能,東林黨人與閣老的恩怨分明,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放棄?
別的事情,或許是他們插不上手,但是這事,陛下可是明確讓所有人都提出異議,再伺機解決或者暫停施行。
這樣的提法,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放手,你們說,如此條件都不上手,難道不是有問題?”
李汝華對兩派的斗爭清楚的很,他可是親眼見證,雙方是如何驅趕對方的官員,并且在夾縫當中生存下來。
“那,李大人您的意思是?”朱國禎問道。
“我只擔心,這次連他們也不看好。往往最了解自己的,并不是你自己,而是對頭?,F在連對頭都不看好,已經能夠說明問題。
你們知道,東林黨人大多南直隸一帶出身,那里可是有著大明最好的商人,或許是,那些背后的商人,根本就不看好?”
“那……”徐光啟話說到一半。
“此事啊,我們不反對閣老,但是你們也別把自己陷進去的太深啊,入股到時候真的有什么差池,好歹還能脫身?!?
李汝華說著,突然停住,將目光轉向徐光啟,“徐大人,聽聞你還認籌了股份?”
“呵呵,少許,少許,想不到李大人您消息如此靈通?!毙旃鈫⒉缓靡馑嫉恼f著。
“多少隨你,不影響你居家就是,反正對手都不看好的事情,我是勸你們稍微保持些距離,實在不行,觀望一番也不是不可,你們也看見了,戶部以前就是這般操作,雖然沒有賺到大錢,但是勝在穩健?!?
戶部都是等到市場成熟以后,再擇機進入。
因為方書安有意放低估值,基本上是半賣半送,所以戶部拿到手的股份都是經過打折,放在后世,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超低溢價。
因為東林黨人的選擇了沉默,因此很多蠢蠢欲動之人也都收手,選擇觀望。
這個節骨眼上,敵人都不敢蹦達,他們更加謹慎了。
本來很多打過招呼要認籌的人,突然沒了動靜,張田余和幾個合作伙伴都不明白哪里出了問題。
“書安,原本有五家說要加入,現在可倒好,三家放棄不說,那兩家原本說好的份額,也從半成砍掉一半?!?
張田余看著賬本,他到不是為難,只是想不明白為何,突然間就從門庭若市變成門可羅雀了呢?
“他們是想明白了。”
方書安突然冒出句這個。
張田余嚇一跳,“咋的,聽你的意思,是準備坑人呢?”
他只不過說句玩笑話,說知道方書安竟然邪魅一笑?!斑汉?,你也看出來了?”
張田余這下懵了,“等等,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是幾個意思?準備要坑誰?”
這話說不清楚,他想睡覺都睡不安穩。
“好了,你也不想想,陛下都說,只要誰能想到此事的缺陷,就提出來意見。朝廷會考慮改善或者終止。你可曾想過,如此好的機會,放在平日里,東林黨那些人,找都找不到,他們聞著味,還不撲上來?”
張田余點點頭,這還用說,為了和他們做對,東林黨人什么辦法想不出來。
盡管是屢戰屢敗,但還是屢敗屢戰。
這幾年,就是他親身經歷過的,就不下三件。
那時候面對的情況,可比現在要復雜多了,他們仍舊迎難而上。
等到沒有什么難度的時候,竟然選擇放棄,無論跟誰說,都說不清楚。
“書安你要不跟我交個底?”張田余也有些吃不準,商業習慣讓他也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也不用亂想,這樣吧,將其他人都召集過來,我來與你們說原因?!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