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盲的事情,任重而道遠,并且計算方式很有可能是十年為一個單位。至少需要半代人,才能看出來效果。”
半代人……
也就是方書安,換做是別人,不可能辛辛苦苦的為他人做嫁衣!
不過三天時間,首批的掃盲班教學技巧授課已經結束。
他們算是學習東西最快的時間,理論知識有,學習一些額外的技巧,確實不需要太多投入。
此次,真的要離開。
在學院門口,人們頗有些依依不舍。
盡管方書安一再要求不要有道別,還是有些人依次送走自己的舍友。
這時候,才能體會到,同窗的感覺,實在是太難以割舍。
張明釗看著面前的史可法,再看看邊上的王戰軍,嘆口道,“總算是要走了,怪舍不得。”
史可法苦笑一聲,“要求你們三月一次匯報,咱們很快又會見面。”
“那也不如你啊,早早的被教授們選擇下來留校,你等著吧,下次不管誰來,鐵定要來吃你。”王戰軍恨恨的說道。
“我還怕你不成,你個福建崽,要巡視東南,半年都來不了一次,哈哈哈哈。”史可法說著,頓一頓,“再說,你們有臉來吃我?誰不知道監稅司的稅官,一個個的,俸祿高的離譜,還有出門的車馬錢,飯錢,林林總總加起來,怎么是我們在京之人能比?”
“你可算了吧,那些在六部的人,他們才是窮,咱們學院的薪餉之高,誰不知道,我就不信你能比我們少!”張明釗提到這個,便和王戰軍站在一條戰線上。
作為學院出來的學生,進入六部或者其他衙門的人,會按照現有的俸祿發放。
至于監稅司,由于是新組建系統,并且也算是艱苦行業,需要常年在外奔走,并且還可能有風險,所以看出來的俸祿和補貼都比同級別高出很多。
這也是高薪養廉的意思,如果那些監稅官,拿得錢太少,便會輕易的被金錢所打動。
所以說,只要能給的起錢,再接著心中的少年理想氣仍在,應當能完成期望他們完成的任務。
“我是真的沒有你們多,不信咱們等到發幾個月錢,就能知道。”
史可法有些無奈,這些人啊,把學院的待遇都快妖魔化了。
雖然說方書安有錢,書院也有錢。
但是不能隨意的造啊,至少要保證整個學院財務狀況良好,能夠保持長期穩定的運行。
“你們也不想想,若是學院的薪餉比別處高上很多,那過來應征做老師的,早就已經門庭若市,怎么會像現在一樣,找到一兩個合適的教授,都是難上加難。”
史可法無奈的嘆氣。
其實,這個事情并不是表面那么簡單。
明末的讀書人,雖然不要臉的很多,但那是在面對生死存亡的死后,他們可能會選擇茍且偷生。
在不關系到生死的情況下,如果只是利益的多少,還真有一些人還保持著他們文人相輕的態度。
你一個書院怎么了,不過是新建的東西,怎么跟自己所在千年傳承的書院相比?
像是畢懋康那樣通情達理的人,還是太少。
畢竟,在多數人心里,還是傳統的狀態,大家比較的,就是哪一個版本對經典的解讀更適合眼前的科舉。
而畢懋康不一樣,他雖然是個讀書人,但是同樣算是開眼看世界的科研工作者。
某種程度上,他和徐光啟都是大明的本土科學家。
科學的進步,就是在思維的碰撞和技術的不斷改進中產生的,所以,他們屬于兼容并包的類型。
因此,雖然是同樣是一個書院的山長,但是在畢懋康的觀念里,很少把學院作為自己的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