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見他生氣,微笑著說,“東翁許久不曾如此,為何會失了分寸?”
“我……我能不失分寸么,晴兒那孩子……唉!”
熊廷弼話說到這里,突然像是被噎住一樣,真沒辦法繼續。
但凡是這個事情按照流程走下來,也會是令人欣慰的姻緣,兩人算起來也算是一對璧人。
可惜啊,熊芷晴還是認識方書安太晚,沒有先發優勢。
所以說,事情能怪誰?
整個事情,幾乎所有人都是看上去無辜的……
怪方書安?
好像真的算不到人家頭上。
怪自己女兒?
不能全是吧,多多少少有些原因在其中。
“您可要想好了啊。”老者考慮片刻,捻著胡子說到。
“大小姐幾個月忍辱負重,為了要保住孩子,愣是沒有透露半分她的處境,這份心意,可見一斑。”
熊廷弼當然知道此事,他去京城很有可能是徒勞,但是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只是做起來,怎么做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事情還是要做,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先看著。
畢竟熊大有著帶兵的經驗,是個殺伐果斷之人。
他說干就干,立馬給宮里寫折子。
至于寫的內容,就需要些筆法了,畢竟是正式公文,有些話不能明面上去說。
如果直接說因為女兒的事情回去,只怕要被同僚們笑掉大牙,還會被御史們彈劾。
雖然事情不假,而且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在遼東這樣的情況下,優先級還是國為重。
所以啊,該做的遮掩工作還是要做的,比如他明面上理由,是什么朝見新君。
按理說,像他這樣權傾一方的經略重臣,肯定是要在第一時間去京城露臉。
不過因為面對著遼東黃臺吉隨時可能出現的情況,所以朝廷直接下命令,不需要他在登基時以及隨后覲見。
當時不去也罷,總不去也說不過去。
打著覲見的名義,誰也說不出什么來。
當然,作為封疆大吏,離開駐地肯定要像皇帝報備。
而在他準備的同時,方家的行動也在悄悄展開。
……
……
夜幕十分,當天空最后一絲光芒小時的時候,方書安小院被一種緊張的氛圍籠罩著。
青兒來到書房,看見方書安在整理著東西,便小聲道,“少爺,準備好了。”
他抬起頭,將手上一摞手稿放進小木匣子里,然后轉身鎖緊身后的柜子,隨后將正面的數字打亂。
那是方書安專門找匠人打制的密碼箱,整個都是用上好的精鋼打制。
一般人別說是打開,就是想要偷走,重量都不是能解決的。
青兒知道,哪里邊有著自己家公子很多資料。
用他自己的話說,都是在日常工作以及和別人工作交流當中得到的靈感。
反正不知道是胡吹還是怎么著,最后總有各種各樣的新產品問世。
收拾完之后,他轉身看看桌上,確認沒有高度機密的東西后,便說道,“準備好了?那就出發吧,你幫我整理下。”
不過還沒走兩步,便轉身回頭說道,“算了,你跟我一起去吧,一堆大老爺兒們,還是需要個姑娘家家的跟著。你跟她也熟悉,沒有更合適的了。”
其實要說伺候人的活計,尤其是女人,靈兒要好上不少。
但是么,靈兒畢竟是林月華的人,雖然話說的很好聽,但是真要是辦起來,靈兒會不會因為覺得自己家小姐受委屈,而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