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已經回京,他的官位很快會有安排,而留給他的位置,其實并不多。
所以,朱由校的身份,也會塵埃落定。
等到朱由校太子位置落實,給熊廷弼加的官職也方便加。
現在,趁著還沒有什么風聲的時候,方書安趕緊去趟宮里,與朱由校見面,順便叮囑一番。
再次行走在皇宮大內,感覺明顯不一樣。
以前萬歷在位,整個皇宮死氣沉沉,到處連個人影都沒有。
泰昌即位以后,皇宮里不足的人手得到填補,內廷銀子也不缺,很多年久失修的地方都在干活,再加上新進來很多年輕的面孔。
整體來說,到處是一副朝氣的模樣。
所以,方書安能察覺到,這個二百多年的皇宮,像是重生一般,再次煥發青春。
有變化就好,只要有變化,說明有人在努力。
幸好,他能趕上泰昌皇帝。
萬歷垂垂老矣,剛愎自用,不可能說動。想要在萬歷任上改革,難于上青天。
歷史上的泰昌皇帝,雖然在位只有幾個月,但是表現出來的治理國家的愿望還是十分強烈,結果走的太早,朱由校沒有多少耳提面命就被按在皇帝座位上,最后只能被叫做木匠皇帝。
現在,有泰昌來革新,再給朱由校成長的空間,大明終于能有新局面。
他一路思考,一路走著,總算是到了朱由校的居所。
比其以前,經過幾個老師的教育,朱由校的面貌有了很大改善。
孫承宗是傳統的文人,雖然他是東林黨人,但是在教授皇子之事上,還是勤勤懇懇,沒有什么挑剔的地方。
徐光啟更多的是帶給他對西洋的認識,也正好符合朱由校喜歡機械和手工的性格,兩人在科技上,一說能說很久。
不管他們偏向于哪一方面,在學識上都不差,現在的朱由校,總不會成為以后的木匠皇帝。
再見到的時候,他的變化非常大。
自從方書安南下中牟以后,兩人見面的機會很少。
朱由校最開始是個小胖子,當時萬歷對朱常洛放養,朱常洛對待他也是放任。
所以幾個人整天在一起行動,也把朱由校變成一個精壯的少年。
少年時候的友誼,最為深刻。
即便是后來,方書安和朱由校的交往變少,總算也沒有讓客氏有機會。
兩人一見面,朱由校沒有以往見面的激動,但是眼神里的感情卻是掩藏不住。
至少,心里的感情沒有變化。
“書安,許久不見了。”
此時的朱由校,身上已經有了上位者的氣質。
此前,他身上更多是有一種跟屁蟲的感覺,那樣,怎么看都不是太子有的感覺。
現在么,隨著孫承宗和徐光啟的教授,總算是有太子的味道。
不過么……
也就是繃了片刻,朱由校便哈哈大笑,“怎么樣,書安,我的勁頭可以么?”
“可以,相當可以,以后保持啊,即便是咱們見面,也應當如此。”
哪知,朱由校搖搖頭,“不一樣,那可不成,別人是君君臣臣,咱們可不是,用你的話說,咱們是一起玩大的小伙伴。”
方書安講的話很多,但是對于小伙伴這個詞匯,他有著很深的感情。
“此一時彼一時也,當時咱們都是紈绔,沒有什么分別。今后不同了,您注定會是帝國的太子,將來要登大寶,總歸是要分出君臣。”
方書安看見他的領子有些歪斜,幫他整理整理。“以后啊,我可就不能給您整理領子了,以后您是老大,我是老二,我是您的跟班。”
“唉,說的哪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