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棉布差距也太大了!”身為左都御史的李鋕先開口。
屁股決定腦袋,奔著懷疑一切的原因,李鋕有充分的理由保持懷疑態度。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已知的料子,但是也不敢確認就是棉布。
如果方書安是弄其他東西過來充數,當作是用兵西北的借口,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陛下,臣也說不清此物是否棉花,但是臣有一問,剛好問問方書安。”身為禮部尚書的何宗彥,將問題對準方書安。
“盡管問就是,有什么問題,當庭就說個清楚。”泰昌通過何宗彥的請求。
現在不就是解決疑問的時候,誰說服誰,就看此時。
“謝過陛下,那么敢問方書安,棉花既然最多也就在陜南甘南種植,它是如何能在西域種植?若是在前唐時期已經傳入中土,為何未曾在唐時流行?亦或者說,棉花在西域,緊緊是部分地區能種植?”
何宗彥提問的角度很刁鉆,或者說是很精確。
漢代不說,因為前邊引用的史書記載,漢代并沒有棉花的出現。唐代如果真有棉花在西域種植的記錄,為何沒有人能意識到價值呢?
“何大人,棉花傳入中土,在南朝宋便有記載。至于為何沒能在大唐興盛,我等分析過主要原因。如是作為填充之物,并不比木棉產量高,而且占用耕地,十分麻煩。也就是在蒙元時期,黃道婆改進棉花的紡織技術,棉布作為一種布料,才開始廣為流傳。”
何宗彥的問題,方書安還真沒有提前準備,不過恰好問在關鍵處,因為在前世歷史書上,介紹過黃道婆對于棉布的功績。
方書安說了一半,繼續說,“甘南和陜南氣溫較高,相比之下,西域冬季持續長,溫度低,看上去并不適合棉花種植。事實上,并非如此,棉花的生長周期并不長,而且在吐魯番王國等地,夏日的氣溫要比甘南更加炎熱,生長棉花不是問題。”
對于氣候的問題,他清楚的很,作為華夏地區高溫記錄之一的吐魯番盆地,熱量甚至比他低緯度的一些地區更加充分。
至于西域炎熱的問題,各種傳說記載還是有的,火焰山的故事,早早就有流傳。
“看來書安調查的很是清楚,既然沒有影響,老夫也就沒有問題了。”何宗彥是個實事求是的人,他有問題當然會問出來,既然沒有問題也不會強求。
西北的事情,現在由他在交涉。
說起來,難度很大,那些人和喀爾喀、科爾沁不一樣,他們到現在都以為,大明軍隊不敢將他們這樣。
事實上,換做以前,或者真的只是打嘴炮而已,畢竟大明的軍隊已經一百年沒有踏上漠西蒙古的土地了。
正因為他們盲目的自信,所以將喀爾喀使者帶過去大明的照會當作廢紙一樣的燒掉。
何宗彥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他必須要去做,誰知道嘗試以后,對方會不會輕易的同意呢?
那樣的話,他們只使用一紙文書,就能解決吐魯番王國的危局,對四周藩屬國的影響力,會加強很多。
但是么,很想然,那些人繼承了兀良哈名字的同時,也將原來漠西蒙古的彪勁兒也繼承。
使者的話不聽,大明的照會也不予理會,而吐魯番王國的使者還在一波接著一波,此時再不動手,他就要黔驢技窮了。
但是,何宗彥可不是為打仗而打仗之人,打仗只不過是外交的手段,他是懂得。要解決西北問題,還是要又軟有硬,才能事半功倍。
“何大人和李大人都問了相關的背景,那我有一個疑問,方小子說此物是棉布,有何直接證據?”
林如楚的問題,可謂是問到點子上。
身為工部尚書,他對工程技術上的事情,有著天然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