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家里的財力并不能支持他們繼續脫產學習下去,如果還不能看到成績,下一次的鄉試也就不要參加了。
東林黨人搞串聯的時候,沒有人想到他們,所以這些人在南直隸貢院面前,是被忽視的群體。
然而,他們就是想沖破阻攔,都無法辦到。
東林黨人是有組織的活動,很多人都是帶著家丁和幫手來的。
目的就是要攔截別人,窮苦人家的讀書人,哪里有幫手,他們都是孑然一身參加考試,自然也就沒有人幫著。
即便是用強,最終還是有組織那些人占據上風。
學政等到下午,眼看還是沒有人能突破。
見如此,他便津津有味的回去寫奏章去了。
學生們罷考可不能怪他,那是因為朝廷的政令讓他們有意見!
南直隸御史將密折遞上去的時候,南直隸學政的奏章也到了。
雙方就同一件事情,順著不同的角度展開。
御史的角度自然是學政無所作為,放任此事的發生。
而學政的意思則是,學生們對朝廷的詔令不滿,如果下次還罷考,那對于國家的科舉將是十分嚴重的打擊,因此要重視此事……
當然了,學政的言外之意人們都能看出來,是讓朝廷在一定程度上向考生們妥協。
若是平時,官員們自然會認為學政是在幫助考生們爭取政策。
但是這一次,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與其說學政是在請求,不如說是幫以自己為首的利益集團在索要權利。
就是重新獲得稅收優惠,減免稅務的權利。
同樣送來的還有江浙總督的奏章。
這是一封請罪的奏疏,內容很簡單,他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沒有能及時參與到對罷考的處理當中,沒能及時督促學政處理好此事。
為此,直接自己請辭接受處罰,讓他去偏遠地區做官,比如說是西域。
別人不知道,他知道將要面臨的怒火。
朝廷耗費多大努力要完成改革,下的本錢是一般人想想不到。
一個學政,就想借著區區南直隸的考生們要挾朝廷。
這次開頭,那整個攤丁入畝和官紳一體納糧的事情都會被迫中斷。
所有的布政使司和州府都會有樣學樣,紛紛要求取消現有的政策,恢復舊制。
那樣改革的努力將會白費。
朝廷已經嘗到甜頭,并且別處執行的也很到位,現在去這樣做,無異于以卵擊石。
泰昌看完三份奏章,并沒有做出任何表態。
他甚至語氣都沒有什么變化,神色如常的問道。
“陛下,南直隸學政這是挾考生令朝廷啊。”方從哲一點都不客氣,直接點出來他的想法。
看了看泰昌的表情沒有變化,他繼續道,“以前有些將軍,為了軍餉,不惜讓手下人鬧餉。南直隸學政雖然沒有縱容考生罷考,但是他卻不作為,連去請求巡撫甚至總督出兵干預的事情都不做,可見他心里是如何思考。”
別人也是紛紛說到,“學政難辭其咎,我看必須要嚴懲!”
“不治罪不足以平民憤。如果我們縱容南直隸,其他地方有樣學樣,那將是新政的崩潰。”
內閣官員們此前一直為財政發愁,已經不止是戶部尚書的事情。
現在隨著改革,雖然他們的利益也受到損失,但是在新技術和新產業的增長下,人們受益也不少。
現在一個學政就想利用考生們牽著內閣的鼻子走,他們當然不會同意。
泰昌心里當然有些不爽,但因為高興的事情更多,所以對他的影響不大。
原因有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