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漢當(dāng)然知道背后會有條件,月錢漲一倍,必然十分苛刻,看看咬牙能否堅持。
“大明只有一家能做這些東西,便是我們,若是有第二家,哼哼……”李盡忠換做一副惡狠狠的表情,后半截即便沒說出來,幾人也知道是何意。
“不過,關(guān)鍵技藝我們會有保護(hù)方法,其他還是要三位費心。”
原來只是保密的要求,三人算是把心放在肚子里,作為匠人的傳承之一,保密技術(shù)那是刻在骨子里,要不然也不至于有些東西流傳了數(shù)千年,突然間消失。
不是保密工作做的不好,而是過于好。
幾人一番推辭,終于應(yīng)承下了差事。高一倍的價錢,想都不敢想,而起做的是新鮮又高級的東西,即便是三個老漢,也能感覺到內(nèi)心的熱血在蒸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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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解決,基本的工藝難題解決,三人摩拳擦掌,準(zhǔn)備開始賺錢大計。
緊趕慢趕下,家都沒回過幾次。
眨眼間,半月過去,新裝的東西經(jīng)過調(diào)試生產(chǎn),窯廠已經(jīng)積累了些成品,三人一合計,是時候打響頭一炮。
關(guān)于推廣的問題,李盡忠和朱由校兩眼一摸黑,他們根本就沒有從事過相關(guān)事情,如何能知道?
“依我看,咱們就在南市弄上個戲臺子,唱他三天三夜,順便找?guī)讉€粉頭,把客人們往屋里一拉,再把不同花色的瓷磚擺在貨架上,讓姑娘們穿花蝴蝶的在里邊跳個舞,準(zhǔn)成!”
朱由校當(dāng)然沒見過,但是總聽聞過類似的消息,“我看盡忠說的很好,又是粉頭又是姑娘的……”
話還沒說完,看見方書安瞪著他,朱由校訕訕一笑,打個哈哈。
“世子,你可別跟著這廝學(xué)壞,他的主意,也不能說太差勁。只是毫無亮點,如此一來,人們就能記住花花綠綠的粉頭,哪里能記住我們的東西。要我說,這件事,還是要換個角度,不可用常見的手段推廣。”
“粉頭姑娘不是你的心頭好……那你有什么好方法?”李盡忠話說到一半,看見方書安瞪著他,隨即換了口吻。
“咱們啊,要這般……”三個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窗外的蟬鳴卻越發(fā)的響了,似乎,在醞釀著一場席卷京城的風(fēng)暴。
……
……
紫禁城,天氣熱的令人昏昏欲睡,小太監(jiān)小宮女們都有些倦怠,無精打采的。
但那只是表象,眼下多事之秋,怎可能風(fēng)平浪靜。
與外界蟬鳴鳥叫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此處的氣氛,雖然沒有聲響,卻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
萬歷剛聽完聽錦衣衛(wèi)指揮使駱?biāo)脊У淖鄨螅丝痰罾镬o的可怕,誰也不敢喘大氣。
“你是說,有人要在背后加害方世鴻?”萬歷問道。
“萬歲爺,按照兒郎們的線索,那日得到的消息是陷害方家人,是否只針對方世鴻大人,卑職不敢妄斷。”
“什么叫不敢妄斷,事情都查不清楚,還有臉說不敢妄斷!”萬歷聲音突然提高,嚇得駱?biāo)脊Ш蟊骋魂嚴(yán)浜怪泵啊?
撲通,他單膝跪地,“陛下,事情涉及閣老,卑職……卑職也只……”
“只什么,再藏著掖著,滾回去做你的百戶,有什么不能給朕說?起來說話!”
“這……”駱?biāo)脊ゎ^看看李恩,后者仍舊像是塑像一樣,紋絲不動,像是不存在一般。他心一橫,只好道,“那日,兒郎們看見另一路人馬也在探查,而且……而且還假冒北鎮(zhèn)府司的牌子……”
“嗯?”萬歷鼻子重重發(fā)出疑問。
“那牌子雖能瞞過外人,卻瞞不過咱們探子,看上去就是假冒之物。只是,對方手法俱是錦衣衛(wèi)路數(shù),因此,臣等推斷,來人應(yīng)當(dāng)是家里人,而且,極有可能是方家人在調(diào)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