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路軍統帥馬林,便是提出疑問之人。
“這東西難吃的要命,干干巴巴,難以下咽,若是沒有水的情形下,吃都吃不進去,有什么用?奇淫技巧的東西,不如多造些投擲彈。”
馬林原本不應該離開駐地,但是他一直沒有得到投擲彈的補給,再加上其它事情,便親自來沈陽城。
其實,并不是熊廷弼不給他,而是在作戰計劃里,馬林主要起到防止建奴逃走的角色。因此,給他配置的多為蒺藜彈,而不是威力更大的投擲彈。
作戰計劃已有方案,但是還么有正式傳達,熊廷弼的意思是等到作戰前再發下去。
但是,問題便來了,馬林不曉得自己任務之下,什么東西都想拿走一些。劉綎有的他要有,李懷信有的他更要有。
其實站在馬林的角度,心思倒是可以理解,都是作戰,厚此薄彼確實不好。
當然,前提是沒有分工之下,此刻已然分的清楚,只是尚未告知馬林。
這不是,就在這節骨眼上,遇見了來獻寶的方書安。
若是說馬林對他一點想法沒有,那是不可能,投擲彈優先裝備劉綎和李懷信,定然讓馬總兵心里有了意見。
一幫手下人直接將鍋扣在方書安頭上,此番前來正是想給他找個小鞋穿,恰好便遇見了。
“你雖是閣老之孫,但此地乃是戰場,一切服從戰爭。有多余的工人,為何不去做投擲彈?我的弟兄們還沒有配齊!”
馬林氣勢洶洶,逮著方書安就發作。
“制臺大人,這……制作壓縮餅和火藥彈的不是一批工匠呢,兩相不耽誤。火藥彈手藝難度高,現教給工人們也學不會,并且不安,萬一出了事故,反倒是影響進度。”
方書安有一說一,句句都是實情,絕對沒有故意推卸責任之意。
但是,在馬林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既然能給夠別人,偏生給不夠他,說什么都像是找借口。
一旦有先入為主的結論,觀點便很難改變。
“給本官東西不夠時,便說甚工匠稀少,給李懷信和劉老將軍時候怎么不說。工匠稀少是所有人的事情,為何偏生獨缺我的?今天必須給夠我,要不然,誰也別想拿走夠數投擲彈!”
這就有些耍流氓了,不過,方書安倒是聽聞過,前線作戰的將領們,一般都是這么去磨負責糧草軍需供應的主管。
但是,你不應該去找巡撫周永春或者屯管都司王邵勁么?
“此事小侄只能做不得主,制臺大人,您還是去尋找王都司或者都堂大人吧。”
“少拿都堂和都司壓我,誰不知道,李懷信是經略親信,劉部堂位高權重,所以你們就拿捏本官是不是!”
方書安不知為何,馬林會對他說這番話。
李懷信是熊廷弼親信不假,劉綎掛總督銜,戰功赫赫,是目前統兵大將里威望最重的。
但是,這些話由他馬林說給他聽,無論如何也不合適吧。
方書安有些抑郁,你一方總兵,統軍大將,好歹也是高層人物。
他一個沒有功名在身的官三代,雖然是首輔家孫子,但手上沒有實權,也就是一個基層小兵。
從管理學上來說,你一個堂堂高層領導,跳過中層管理,直接對一個小兵發號施令還扣帽子加壓力?
這樣真的合適么?
“大帥,這娃娃管什么用,末將看,別跟他廢話了,直接抄了就是!”身邊的伴當杜文燦說到。
抄?抄了?
這口氣哪里像是自家兵馬,簡直像是前來劫掠的敵寇。
說著,那人就要伸手去奪方身后車上的箱子。
豈有此理!
方書安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