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我,那只有死路一條。”
“等等,你什么時候挑選我當你的刀?”
“從你謀劃盜取我圖紙的過程中……”
方書安不能安逸的呆在遼東看著熊廷弼計劃成功了,因為不管是家里還是駱養性給他的書信,都在說明著一件事。隨著遼東漸漸平定,蟄伏一段時日的東林黨人和其他鉆營之輩開始動作。
他們的計劃,是要趁機將方書安、方從哲、熊廷弼、乃至六部尚書等人馬一網打盡!
來而不往非禮也,方書安又不是什么潔癖圣人,敢玩陰的,他會比別人更陰。
既然用不上臺面的手段,那也就同樣的手段回制吧。
至于蕭蕓娘,他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憑借幾句話就能收服她。
事實上,兩人更多是互相利用的關系。
方書安的是金錢,蕭蕓娘的是她的專業技能罷了。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啊!
只是,蕭蕓娘看他的笑容里多了幾分奇怪的味道。
正當方書安一邊吃東西一邊思考的時候,冷不丁響起了聲音。
“哈哈,方公子的確憐香惜玉,蕓娘還不快給方公子道歉,方公子,雜家這廂有禮了……”
方書安沒有發現,何時二樓沒了人,此時兩個挎著腰刀的壯漢守著樓梯口。
但是看他們的著裝,不是錦衣衛,而是白靴褐衣尖帽!
不可能!
蕭蕓娘怎么會是東廠的人?
不過……
若是其他可能,那倒不好說。
說話之人頗像一個生意人模樣的胖子,他兩撇小胡子向上揚,頗有喜感。
聲音就像個被掐著脖子的公雞,讓人難受。
方書安看著對方慢慢走近,沒有說話。
胖子坐在桌前,微有些喘,從懷里掏出絲絹擦了擦頭上虛汗。
胖子見他仍然沉默,遂將一塊令牌扔在桌上,方書安自然識貨,東廠的令牌還沒人仿造。
蕭蕓娘恭敬的站在胖子身后。
身份既然明晰,方書安放下戒備,拱手笑道“敢問公公高姓。”
“雜家姓崔,好了,雜家知道你心中有疑惑,這便告知于你,云娘所來的地方叫做梅齋,原是我東廠里干臟活的地方,十幾年前趁著東廠內亂之際,勾結其他三齋脫離東廠掌控,到處作亂,勾結匪類,意圖謀反。
雜家與他們斗法十年,互有輸贏,說句滅威風的話,雜家背靠東廠,都沒能辦好,實是雜家輸了。
雜家原打算用你的圖紙和物件引那魔頭出來,卻不料被他識破,安插進去的人手也被暴露大半,死傷慘重。
云娘方才試探你也是雜家安排,原因嘛,你這身本事太過驚人,將建奴那種梟雄都耍的團團轉。
隨手扔出來都是大殺器,手下孩兒們將你查的底兒掉也沒查出什么,開始連雜家都以為你是哪里鉆出來的妖人,化作方公子模樣,方公子可愿教雜家?”
方書安嚇出一身冷汗,隨即又鎮靜,強笑道,“公公說笑了,書安不過是個常人,看過一些雜書,知道些奇技淫巧的玩意兒。”
胖子跟著嘿嘿笑道,“哦,那倒是稀奇,不知是哪本書,雜家也尋來看看,說不定能開竅,考個狀元。”
方書安囁喏半天也沒說出什么。
胖子大笑,好不容易停住,“你呀,還是嫩的很,不似朝中那幫老狐貍,不過至今雜家也未發覺你有悖于朝廷,你在遼東期間云娘便幫你吧,那些人手段她都清楚。”
胖子說話若非一副尖細嗓音,誰都會以為他是個生意人,而不是個太監。
但是方書安與他坐在一起,心下還有些發毛。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