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有這等愛好?”
“怪不得盡忠說你變得不近女色!”
兩人一臉嫌棄的表情,搞的方書安莫名其妙。
“那少年分明是個女子啊,與那崔大人走在一起,難道不是一朵鮮花插在……”
孫傳庭不愿搭理他,更加嫌棄。反倒是盧象升幽幽地道,“那是個兔相公。”
兔相公?
方書安差點沒反應過來,隨即呃了一聲,扶著墻干嘔去也。
隨即他更是掩面逃竄,絲毫不顧二人召喚。
丟人啊,丟大發了。
所謂兔相公,是男童在極小時候便閹割掉,在明代醫療條件之下,死亡率不小。
大部分都是窮人家的孩子,養活不起便只好送人,即使死了也兩不相怨恨。
只要挨過那一刀,便有專人教導琴棋書畫、愉人之能,梳洗打扮以后,可比一般女人更加女人。
只要能培養成功,便能換來大量金錢,畢竟,好男風是貴族和有錢人的愛好,這幫潮鮮貴族,別的學的不咋的,此類愛好倒是學的有模有樣。
兔相公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們為另一件事前來。
遼東此前亂戰,不少少年家庭破碎,流離失所,盡管官府費勁心思的尋找失散的家人,依然有不少人流浪在養濟院里。
養濟院地方有限,并且還有更多的孤寡老人需要贍養,因此那些少年便成為一道阻礙。
放他們去社會上闖蕩吧,年紀都還不大,才十二三歲的年紀,能干些什么?
送給別的家庭撫養吧,也不現實,十二三的年紀,已經清楚記得自己原生家庭,想要融入一個新集體,極為困難。
方書安也是偶然知道這一信息,為此他便上了心。
這些孩子在別人眼里是累贅,但是在他這里可都是寶貝啊,等待雕刻的好寶貝。
孩子們尚未入世,都是等待書寫的白紙,能塑造成什么樣,自然就看方書安的手段了。
“你要那些娃子干什么,又不是將門,沒有親衛的權利,去去去,一邊去,別來搗亂。”熊廷弼知道他來意后,像是趕蒼蠅似的轟趕他。
“別呀,小子回京之后要建立學院!”
“學院?便是書院吧,天下書院多了去,不差你一個。”熊廷弼仍舊不答應。
“不,大不同,我教授的是科學,也就是格致之學,教會人們如何發明東西,例如火槍、火炮、食品、農具,這些不都是大風吹來的,只有系統性學習結合實際,才會有更多的主意,才有可能推動大明滾滾向前,永不落后!”
方書安說得義正言辭,奈何熊廷弼表情并沒有太多變化。
“我們制造的火器,為何比不上佛郎機?難道是匠人們不夠好,自然不是,只是他們已經有系統方法。能夠根據各方面的不足進行改進,而我們仍舊是在事后彌補而已……”
熊廷弼知道格致之學,但理解不夠深,眼下他說的明白,熊廷弼感覺到自己打開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既如此,那建在這里不好?”
“不好,人才不會來的,回頭在此建立分校倒是可以。”
方書安將自己打造技術學院的理念與熊廷弼解釋,這次終于得到他的認可。
若換做別人,熊大定然以為那人是在癡人說夢,但是方書安不同,是真的拿出來各種各樣的發明來告訴他,按照我的思路,可行!
上百個少年,絕對是寶貝,方書安不敢大意,求著回京的劉綎帶著一眾孩子回去。
劉綎是遼東總督,又是常年帶兵,手下的親兵營勢力龐大。
此番回京出去述職以外,便是養傷。實際上,眾人知道,他是準備放棄一線指揮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