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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忠被罵,卻絲毫不在意,反而替自家小姐高興,灰衣老者在熊府身份超然,熊廷弼都執禮甚恭,言必稱先生,至于老者來歷,霍忠也不甚了了,笑呵呵走了。
老者坐進太師椅,將手中拐杖倚在一旁小幾,嘆息,“老夫終是老了,此一戰雖說有些波折,但結果卻與那小子預測差別不大,但是放過奴兒哈赤,放走黃臺吉,東翁真的不擔心?黃臺吉可是個梟雄人物,恐怕朝中會有御史拿此做文章。”
熊廷弼冷笑,“這一戰已打出我明軍威風,同時也打碎了奴兒哈赤欲與我大明爭雄的雄心壯志,如喪家之犬,我已讓人死死盯著他。
至于黃臺吉,老夫還有諸多手段沒用,梟雄?老夫專門收拾梟雄,讓那幫尸位素餐的東西彈劾去吧,熊某不懼。”
老者搖頭苦笑,“東翁平遼之功,足可封侯,這下怕是懸了,不過,您不怕方書安不同意婚事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他!那林家不是早有悔意么?林家女雖也是個利落人物,但以方小子將來門庭,一個商家女如何做得?”
“哼!”熊廷弼冷哼一聲,繼續道。
“就算糾纏不清,林家女如能安心做個側室,老夫權當不知道。芷晴是您手把手教出來的,還怕她斗不過一個商家女?”
老者只是笑笑,卻不作表態,此事,說到底還是方書安說了算,而此子行事,向來出人意料……
……
與熊廷弼等人作別之后,方書安等人隨著回京的張家商隊一起回去。
至于張田余,仍然需要梳理爐子的事情,而林月華已經先行一步回京,開展鑄鐵爐在京城的代理權工作。
一路上,車馬勞頓,又是冬日嚴寒。
幾個人除了在休息時候下車盤桓幾遭,大多數不是睡覺就是在閑談。
此時騎馬乘車都是令人難受的事情,馬匹坐著時間久,腚都能硌出血。至于馬車,雖然是加了板式減震,但是僅僅比普通馬車好一個級別,與后世那些各種懸掛減震無法相比。
時間久了,同樣顛得人都要裂作幾瓣。
不過,就是如此,方書安的馬車已經是幾人爭搶的對象……
……
京城,左府。
左光斗次子左國材正逗弄著籠中鳥兒,作為官宦之家,左家雖然算不得多富貴,但并不寒酸,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也有著自己的宅院。
一個灰衣小帽的仆役從假山后竄了出來,跑到他面前喘著粗氣。
左國材手里拿著逗鳥棒正在逗弄著鷯哥,今日京城總算出了太陽,氣溫回升,將悶了許久的鳥兒出來放放松。
此刻絲毫不理會來人,頗有處變不驚的氣度。
“二少爺,已經打聽清楚,遼東經略熊廷弼與巡撫周永春聯名保了方書安一個監生,眼下已經同意了?!?
左斗光冷笑著,“弄得這般大動靜,左右不過一個監生,也不知他圖的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