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向來都是存在感很低,極少像是此番一樣,公開拋頭露面,還是在三法司會審的之處。
對方書安的支持,明顯極大。
“太孫,此處,并非您該來的地方啊?!贝罄硭虑渖锨暗馈?
雖然事情還滅有牽扯到朱由校,但是他好歹也算一點點關聯。
“與我無關的事情,我自然不來。聽聞有人說書安和我一起貪墨朝廷銀兩,那和我就算有關系了。朝廷的銀兩雖然不都是我的銀兩,但是我為何要從自己的左口袋拿到右口袋?大人您教教我?”
朱由??此菩钠綒夂停瑢嶋H上言語之中藏著機鋒。
這話大理寺卿很難接,要怎么說?
嗯,是的,確實懷疑太孫您貪墨?
事情還沒有任何直接證據指向朱由校,所有的不過是捕風捉影,道聽途說。
若現在就那樣說的話,不用朱由校自己動手,會有御史聞著味道來撕他。
沒有真憑實據就敢說太孫牽扯到案情當中,那是什么概念!
或者說,拿到銀兩去收買人心?
那樣說只怕會死的更快。
“既然太孫愿意旁聽,那我等繼續便是。”副左都御史打個哈哈,算是默許皇太孫的參與。
朱由校剛剛坐定,便揮手給跟隨的王體乾,后者捧著一堆東西走了過來。
“方才你們不是說,要拿出來羊毛生產物品的證據么?喏,都在這里了。”
幾個主審一看,確實是一塊塊布料,還有簡單剪裁的衣服。
但是,羊毛能織成這樣的布?
擱誰都不能信??!
“太孫,您這是為難老臣了,羊毛能做成這樣?那還要絲綢作甚?!毙滩渴汤傻?。
“料子上手與絲綢的確不同,與那木棉布,麻布,也多有區別。但是么……要說他是羊毛所制,還真難以令人信服……”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這是大明第一次展示出來羊毛制成的呢絨產品,此前羊毛存在的方式大多是羊皮帶著的毛,或者毛氈。
就是毛能做成這種?
打死他們都很難相信。
朱由校似乎是料到這一點,笑道,“就知你們不識貨,不過無需擔心,自然有方法幫你們鑒別。來啊,點著蠟燭!”
王體乾取出火捻,小心翼翼的點著蠟燭。
朱由校拿著一塊布料到,“綢緞,各位都認識,現在剪下一塊,我們燒了看?!?
他將絲綢放在蠟燭上燒著,有些許黑煙,并且有輕微燒毛發的味道,但是還有些清香。
“諸位記好這個味道,來繼續下一個?!?
同樣的操作將棉布點燃之后,果然不同,只見棉布有明火產生,還發出淡黃色火焰,有一絲絲黑煙,燒完之后是灰,并沒有燒毛發的臭味。
“這個味道,各位也要記清楚了,看看差別在何處?!?
麻布燃燒,與棉布差不多,沒有太多的特點,也是燒成灰燼。
到關鍵時刻了,朱由校取出做好的羊毛呢絨,點燃之后,只見那布料快速卷曲,黑煙明顯濃烈,最后燒成一團黑渣渣,毛發臭味也能明顯。
“怎么有股燒雞屎的味道?”副左都御史來了句。
“嗯……我不知如何形容,但是,大人您是如何知道燒雞屎是這個味道?”
“這……你關注些案情,莫要說這些有的沒的……”
“哈哈哈……”
反正燒雞屎味道這個詞,算是不脛而走。
“好了,這個是羊毛布的味道,最后來看看羊毛什么味道?!?
王體乾將一團羊毛給幾位主審看看,三人點點頭,確實是羊毛無疑,不是拿什么東西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