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人在陵廟里的日子還算清閑,每日里也就是頌頌經,然后再親自為慈圣太后的牌位打掃。
自從她來了以后,都是親力親為,從不假她人之手。
“娘娘,也就是您了,換做是別人,她們頂多就是意思意思。”
“休得胡言,你膽子是越發大了。”
“娘娘,您就是個心軟的,平日里都是你做的事情多,什么也不說,現在沒了西李,本應當以您為尊,但是現在又出來東李……”
王才人收起她的東西,呵斥道,“這些話是你說的?”
聽見王才人語氣里生硬的架勢,紅云不敢再說話了。
不過,正當主仆二人陷入冷場的時候,一聲通傳到來,“娘娘,世子來看您了。”
“校兒?讓他等我片刻。”
聽說是兒子看她,王才人迅速整理下自己儀容。
紅云也趕緊湊過來,看看有何不妥之處。
“母親,孩兒來看您了。”朱由校說著,便拜下去。
“怎得行如此大禮,快快起來。”王才人快步上前,攙扶起朱由校。
雖然當年由于朱常洛名分未定,沒有自小接受帝王的教育,但是也有個好處,就是小時候,朱由校完是由王才人自己撫養,沒有被交給某個權勢大的嬪妃手里。
所以,他們母子的感情極好。
“您在此地受苦了。”看著簡單衣著的母親,朱由校由衷的說道。
誰知,王才人反倒板起一張臉。
“莫要胡說八道,為慈圣太后守陵祈福,是我自愿的事情,這事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怎么能說是受苦?”
這么一說,朱由校意識到自己用詞不妥,慌忙自責道,“孩兒錯了,是孩兒的不對。”
“好了,知過能改,善莫大焉。校兒最近在做些什么?可曾跟著師傅進學?”
說到自己干的活計,朱由校瞬間來了精神。
“幾個師傅還沒有到齊,尚未正式行拜師禮。所以還未開課。至于兒臣做的事情,那真是了不得。一個是幫著書安建設他的那個學院,再一個就是造出了個好東西,您看看此物。”
說著,他將毛紡布做的成衣遞給王才人。
“這,并非絲綢所制,也非木棉布,麻布沒有這般柔軟。不過么,這布料上手溫和,摸之溫潤,是好料子,秋冬之時,保暖甚好。”
王才人翻來覆去看著毛呢做成的衣服和斗篷,很是滿意。
“這是你們做出來的?”
“嘻嘻,正是書安以及孩兒。”朱由校獻寶似的笑著。
他還以為王才人會表揚他,結果沒想到瞬間翻臉。
“大好男兒,不去殺敵報國就是披紅掛綠的打馬游街,總是操弄女紅,算是怎么回事?”
朱由校有些委屈啊,這怎么能說是操弄女紅呢?
明明是機械的設計以及制造啊,至于最后的女紅,不過是整個事情的細枝末節。
“您先不要生氣,事情不是您想的那般。”他試著解釋道。
“不是那般又是那般?他方書安自己弄個進士頭銜,卻讓你整日弄些這個,是何居心?”
本質上,王才人還是擔心他兒子的前途受到影響。
畢竟作為世子,將來的太子乃至帝國繼承人,朱由校要做的,可不是跟女紅為伍!
“我們做的這個東西,叫做毛呢,是拿羊毛紡線,隨后織成布,再進行售賣。織布和販賣都是小問題,真正難的是如何設計紡線機以及織布機。我們經過努力和改進,紡線和織布的速度,比過去速度快上許多,現在的織機,一臺能頂上過去八臺!”
“什么設計紡線機和織布機……還八臺……多?多少?”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