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化貞從來就不是一個忠貞不屈的人物,就像是他名字一樣,化貞,化貞,化解忠貞。
縱觀王化貞的心路歷程,也絕對算是一號人物,能在不同陣營左右逢源,絕對不是一般的本事!
此前攀上東林黨人,有著客觀原因,當時首輔為葉向高,也是東林黨內風云人物。
抱緊那樣一根大腿,自然會更容易青云直上。
為了靠近東林黨人,他不惜與浙黨和齊黨交惡,誰知道,風水輪流轉,此消彼長之下,齊楚浙三黨竟然來個絕地反擊,將東林黨人幾乎清空。
反觀王化貞,由于此前搖旗吶喊,將齊楚浙三黨得罪個遍,最后即使東林黨人失勢,他也只能咬牙堅持。
此時去別人門下搖尾乞憐,說不得會招來各種白眼,但是在東林黨人面前,還能裝作清流,能留存那么一丁點名聲。
表面上是這樣的做法,初步的行動還真是如此,但是要說心里邊,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人生在世,一為名,二為利。
王化貞是何許人,歷史上早已經蓋棺定論。
他的一生,也就是在追名逐利,然后和能人干仗,反而次次干贏能人。
要不是發覺出幾個人,那基本上就是遺臭萬年。
沒有得到左光斗的許諾,他也不著急。
事前就想過,以左光斗的為人,想要幾句空口白話就想套路,是不可能達成的事情。
雖然明知結果如此,他還不得不做,另一個原因就是,要先與左光斗打下基礎。
要讓其知道,他王化貞也是手上有資源之人。
后邊等到再有什么計劃之類,也好有個心理準備,不是王化貞自己弄出來的什么事情。
房可壯和錢謙益幾人,現在讓他們辦大事,還不成熟,尤其是房可壯,充其量是個嘴炮,還不如錢謙益會算計。
唯一能堪大用的劉一燝,卻明顯為此事保持著距離。
其實,也是他們這些人有些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也不想,方從哲主持內閣六七年,還沒有遇到過重大失誤,莫說重大,就是大型失誤都沒有。
繁峙縣緊鄰大同府,過去一直是軍事要沖,自從隆慶互市之后,宣大的地位急劇下降,后來被遼東超越。
伴隨著宣大邊關地位下降的,還有大同府知府的地位。
以前作為九邊之首,擔任宣府和大同府的知府,都是一等一的能人。
隆慶以后,慢慢邊境廢弛,宣大兩地的知府,尤其是大同知府,變成沒有幾個人喜歡的懶柿子。
所以說,市面上那些傳聞方從哲專門安排自己弟子去大同鍍金的說法根本就沒有憑據。
同樣的資歷,別人早就去了經濟發達的州府,比起大同府好到不知道哪里去,升遷也更加容易。
大同府一任下來,不超神發揮的話,能評到中上是難上加難。
再說繁峙縣知縣,一個挨著邊境不遠的窮縣,有些人分到此地,寧可繼續想辦法在京城候缺,也不來上任。
兩人都在原地呆滿一任,由于考評一般,而且沒有人惦記他們的位子,所以目前都是第二任。
就這,還有人說什么陰謀論,那不是腦子秀逗了么?
所以,劉一燝早早的便和左光斗等人保持著距離。
在他們爭論熱乎朝天時候,劉一燝收到了周嘉謨的來信。
信的開頭也就是問問家長里短,說些過去的故事。
他仔細看了看,確實沒看出什么有意思的部分,才再度瀏覽。
“呵呵,邀請老夫回浙江啊,看來你們也是不想老夫參與進去。”
他看著書信,自言自語。
周嘉謨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