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洛塵要出去,雪清河一把拉住了他。
“第一等,洛弟,再跟我聊聊。”
借著酒意,雪清河還有話說。
“從小父皇教導我,皇室無愛,若我要成長,必先要心狠。你覺得我心狠嘛?”
洛塵在心中訕笑。
“不狠,大哥性子挺隨和的。”
“天下百姓雖是大同,可父皇跟我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洛弟你怎么看?”
“大哥你怎么看?”洛塵反問。
他斷定,這問題肯定不是以雪清河的身份詢問的,必然是千仞雪的內心在糾結。
比比東生下千仞雪之后,千道流與她有一個約定,她可以當武魂殿的教皇,但不可以管教千仞雪。這孩子的出生本就是比比東的噩夢,她甚至都不想看見,所以她從來沒管教過千仞雪。
千仞雪一直都是千道流在教導。
而千道流是天使一族狂熱的追逐者。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正是他從小灌輸給千仞雪的理念。
“我現在有些糾結。”
千仞雪想起爺爺對她的教導,曾經,她很信奉。可爺爺不知道,在她的內心深處,當她見識過這個世界后,她有些抗拒。
眾生應該平等,世界應該和平。
天使的圣光應該照耀整個大地,為此她可以斬除路上的一切阻礙,誰都不可阻擋。
但它該以神圣的姿態(tài)。
當圣光照耀大地之后,是該讓人們感到溫暖,而不是統(tǒng)治、剝削,使人們感到恐懼。
“害,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們往大的方向想,走出這個大陸,把視野看向大陸之外,我們是不是一個整體。傳說,在大陸之上,是神界,神界之下,皆為螻蟻,既然都是螻蟻,何必自相殘殺。”
洛塵說完,走出了房間。
“清河大哥,有機會我們一起去溜達溜達,你看多了,自然就懂了。既然你糾結了,那就先把原來的全部否認,重新再認識。”
“神界?”
把原來的全部否認,再重新認識?
千仞雪目光一亮,這一刻,她的面容變得模糊,一道六翼天使烙印在額頭隱現。
……
夜已深,約是凌晨三點。
洛塵與雪清河早已結束交談。
小閣樓是兩間臥室并列,對立面又有兩個房間,前后陽臺,中間是一個活動的大廳。雪清河睡了洛塵的床,洛塵則去了隔壁。
酣然中,洛塵驚醒,他感覺到臉上突然被摸了一下,暖暖的、滑滑的。
他睜開眼睛,入眼是雪清河。
此時的雪清河衣衫、頭發(fā)都有些凌亂。
“媽耶,臥槽,大哥,等下,等下,你要干嘛!”
洛塵頓時清醒了,發(fā)出豬叫般的聲音。
聽到洛塵出聲,雪清河驟然縮回手,舉了舉另一只手中的水杯,有些不好意思。
“打擾了,我起來喝水,順便進來看看你有沒有踢被子,洛弟你繼續(xù)睡。”
說完,雪清河走了出去。
洛塵見狀,屁股一緊。
大熱天的,蓋你妹被子。
你就是饞我身子!口怕。
也不知道精神在極度亢奮的狀態(tài)下,偽裝效果會不會消失。
洛塵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千仞雪回到房間,呼吸急促,她酒醒了,睡不著。
她確實是起來喝水,但不知道怎么的,就鬼使神差的推開了洛塵的臥室門,看著酣睡的洛塵,不知道怎么就走了進去,那白白嫩嫩的小臉,她忍不住的摸了一下。
呼呼——
“洛弟好像長大了,比第一次見,高了不少,再過幾年可能就比自己高了吧。”
她晃了晃腦,發(fā)現現在滿都是洛塵這個小弟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