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啊,你說太子如何?”熙寧帝半躺在塌上,詢問內(nèi)侍。
劉振額頭上直冒冷汗,跪倒在地,“陛下,奴才一介閹人,怎么好議論皇子?”
熙寧帝沉默了幾秒,忽而笑罵道,“你個老賊,起來吧。”劉振表現(xiàn)得讓他很滿意。
“朕覺得太子成熟了許多。”熙寧帝轉(zhuǎn)動著一個萬花筒,淡淡地說。“朕看了他處理的奏折,不偏不倚,真有儲君之風。”
他用半是詢問半是陳述的語氣說,“聽說他最近和霍家丫頭走得很近。”
劉振斟酌了一下,試探得說,“霍家小姐經(jīng)常入宮陪伴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霍家小姐也算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些也自然。”
熙寧帝用肯定的語氣說,“朕就知道,太后給他賜的那樁婚事他不滿意。人不是丟了嗎,太后給他定的媳婦找到了沒有?”
劉振上前為他捏腿,“蘇夫人在太后宮中請了三次罪呢,蘇家小姐實在是找不到。”
熙寧帝撩了撩膝蓋上的毯子,“不回來也好,朕的兒子朕知道,強逼他娶,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事呢。”
復而放下萬花筒嘆了一口氣,“太后始終是不喜她,就連她的女兒也不喜。”
劉振不敢說話。
熙寧帝用很輕的聲音說道,“看你小子能攪出多大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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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霍姑娘沒有回府,一個人去游湖了。”來者正是列戰(zhàn),季淵身邊的護衛(wèi)之一。
季淵點點頭,“你待會兒回一趟東宮,把孤那個玉兔鎮(zhèn)紙送到大明湖。”
列戰(zhàn)奉命剛走,列英便開口詢問道,“主子,言溪說她想生下肚子里的孩子。您看?”
“此次她立下了大功,禍不及嬰兒,這既然是她自己的選擇,那就送她回漠北生孩子吧。”季淵轉(zhuǎn)動著玉扳指,翡翠閃著好看的光澤,“讓北邊的弟兄多少還是幫襯著點她,畢竟曾經(jīng)是我們的人。”
列英心下暗松一口氣,畢竟是共事過的同僚,“主子仁義。”
言溪便是羅氏,季淵的女暗樁,奉命前往庫倫,監(jiān)控秦度在前線的一舉一動,從秦度看中她的美貌娶她的時候,就已經(jīng)活在季淵的監(jiān)視下了。此次了卻了這樁任務,言溪提出退出組織,從此不再管江湖事,季淵同意了,放她自由,也算讓他們的主仆之間善始善終。
車駕到了湖邊百米處就不能行了,大明湖周邊人流量太大,行車或是騎馬都容易造成傷亡。
季淵便帶著列英步行過去尋霍水兒。
一路上聽到了好些人議論秦度的事情,民眾大部分的聲音還是支持重典以正天下,即使秦度通敵叛國的事實還沒有昭告天下。
季淵到了大明湖邊卻沒看見霍水兒的身影,轉(zhuǎn)身問列英,“姑娘坐的哪艘船?還沒有靠岸嗎?”
列英回答道,“霍姑娘坐的是小舟,算著時間,應該馬上就靠岸了,就是這個碼頭。”
霍水兒在船上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黑色身影,她向季淵揮手,后者回以微笑。
船將將靠岸,霍水兒示意紫蘇掏錢。
“船家,多謝,一點心意。”紫蘇遞給搖船的婦女一袋銀子。
“這怎么使得?”那婦女執(zhí)意不肯收,“不過是游湖而已,不值得這么多錢。”她知道這是遇到了個良善的大家小姐,對方想幫她,可無功不受祿,她不能要。
“大姐,就當是我給孩子們的一點學費。”霍水兒也執(zhí)意不肯收回,“孩子們還小,這錢也沒多給多少。日后呀,我還來坐你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