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隱約覺得這男人有點眼熟,但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她也無暇去想這個。
男人已先她一步搶到了梁璐身前,夏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判定受害者是梁璐而不是蕭以晴的,她聽到他問:“你是被相親詐騙的受害者嗎?我是《楠洲日報》的記者,能不能跟我說說事情的經過?”
“不能!我們不接受采訪!”蕭以晴用自己的身體擋開男人,一邊推著梁璐趕緊往前跑。
男人急急橫跨幾步越過蕭以晴喊著:“聽說這次的受害者里有個女博士,還有企業女高管,你們有沒有打算投訴這次相親活動的組織者?會不會聯合維權?”
梁璐差點要哭出來了,她緊咬著牙小跑著,邊跑邊張望路邊有沒有開過來的的士。
男人突破了蕭以晴的防守,朝梁璐追去,夏至迎面跑向他,接近他時非但沒有減速,還眼一閉手一伸,加速撞向了他——
男人看見夏至直直朝他沖來,剎了一下腳,像是有點意外:“是你?”
話音還在嘴巴旋轉,他已被夏至推得往后一個趔趄,在摔倒的同時,手里的相機也脫了手,在地上一砸一滾,沒見掉什么零件出來,但應該也砸得不輕。
男人“哎喲”叫了一聲,卻顧不得揉自己被摔痛的屁股,連爬帶滾地擋住了還要繼續往前滾的相機:“我相機!”
因為夏至這一阻撓,梁璐已順利地攔到了一輛的士鉆了進去,蕭以晴也趕緊跑向車子。
夏至瞥了男人一眼,心里喊了一句活該,也轉頭跑向兩人。
然而,剛跑到車前,她又心軟了一下,他也不過是個打工的啊。她手支在車門上,對車內的兩人說:“等我一下!”
她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跑回蹲在地上抱著相機心疼的男人身邊:“喏,修好了拿發票,我賠你。”
男人愁得整張臉皺巴巴的,他頭也沒抬,滿是怨念地嚷一句:“你賠得起嗎你!”
夏至怔了一下,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修個相機而已,要多少錢?一千?兩千?總不至于要五六千吧?他手上也就是個入門單反,五六千還不如再買一臺。
他該不是想訛她吧?她說道:“反正我只賠維修的錢,兩千以內,要有發票。”
她扔下名片不再理他,回身跑上的士揚長而去。
蕭以晴回頭透過后車窗看了下那男人,說:“干嘛呢你,當心等下被他賴上了。”
夏至也心疼自己承諾了賠出去的錢,但是話說了出口就沒有辦法了:“沒事了,是我推他的,警局門口應該有監控,我自己認了省得他報警找我麻煩。”
梁璐悶悶地說:“對不起,我連累你了。”
“不要說傻話。”夏至簡略地說。
她們送了梁璐回楠師,在飯堂吃飯后梁璐就叫兩人各自回家休息。
“都回去吧,我沒事了,看著我也不像會做傻事的人,該干嘛就干嘛,我明天還有專科生的課,還沒備。”梁璐推著兩人往校門方向走,說道,“都折騰兩天了,你們回去好好睡一覺。”
夏至和蕭以晴互看一眼,蕭以晴說:“這樣吧,我們把你送回宿舍再走。”
梁璐嘴角一揚,罵道:“是怕我迷路還是怕我被拐跑了?受了點挫折,這地球就不轉了嗎?日子就不過了嗎?”
言語間,似乎又是原來的梁璐了。夏至稍稍放了下心,但還是叮囑道:“行,但你晚上要給我打個電話,如果案件有進展,需要去警局的話也叫上我。”
“走吧,年紀越大越啰嗦。”梁璐橫她一眼。
夏至和蕭以晴在地鐵站分手各自回家。這兩天事情說不上很多,但是因為震驚和混亂,這樣一輪下來,讓夏至感到筋疲力盡。
還沒進家門,她就開始想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