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回到宿舍時,蕭以晴已抱怨連連了,她一邊爬下床一邊說“我就知道我應該自己去打飯。”
夏至笑說“誰讓你懶呢?”
她舔了舔嘴唇,那個吻好像還留在她唇上,心里那種爬滿星星的麻痹感也沒有散盡。
蕭以晴揭開飯盒,滿足地拍了拍手掌,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燒鴨肉才說“和好啦?不吵架啦?”
“嗯。”夏至含含糊糊地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她爬到床上,宿舍里只有天花板上裝了兩把搖扇,她們每個人的床尾也擱了一把小轉頁扇。
在宿舍里,除非是吃飯、必須用到電腦或長時間書寫,否則她們更喜歡呆在床上,一是離風源更近,二是私密度更高,三是實在沒什么是不能在宿舍床上做的。
夏至將手扭到背后,伸進衣服里去,解了內衣搭扣,然后從袖子里伸手摳下兩邊的帶子,再從前面衣擺下把內衣扯了下來。內衣濕了一半,原來被套著的地方也汗津津的。
她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身上的汗,問蕭以晴“以晴,你談戀愛的時候,想過以后要結婚嗎?”
蕭以晴交過兩個男朋友,初戀是高中時同為學霸的同學,另一個是大二時交的,都不長久,加起來還沒她交一個男朋友的時間長,不過這反而讓夏至覺得蕭以晴在感情上可能會比較理智。
“不是吧?他向你求婚啦?”蕭以晴怪叫起來,她顯然沒抓住夏至問這句話的重點。
“求婚?真的假的?”梁璐剛好從洗手間洗完澡出來,頭上還包著毛巾,她也叫道。
“不是啦!你們瞎說什么!”夏至沒好氣地說,“我就是忽然覺得,現在的決定可能會影響到下半輩子,在哪里生活啦,從事什么職業啦,和誰組織家庭啦……心里有點慌。”
“夏至,你不是那么后知后覺吧,畢業本來就是人生的分水嶺。”梁璐解下毛巾,倚在洗手間門口搓著濕漉漉的長發說。
比起蕭以晴,梁璐更像學霸,渾身透著學究的氣質,說話也常常帶點哲學意味。
她總戴一副橢圓形的金邊眼鏡,襯著她那老自詡為大餅臉的圓臉,加上白得發亮的皮膚,讓人想起“腹有詩書氣自華”就該是這副模樣。
梁璐學習也總是一絲不茍的,永遠是課室里第一個到并占領了第一排居中位置的學生,夏至的那點認真在梁璐那里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上天就是那么不公平,論寫作,她文筆中規中矩欠缺特色,寫不過夏至,論學習,她雖然成績也擠進了年級前二十名,但總是考不過沒事逃個課睡懶覺只在考前突擊的蕭以晴。
聽到梁璐的話,夏至躺倒在床上,看著屋頂一角那灘被水滲出的淡黃色印跡,陷入了沉思他們以后……是要結婚么?
這個念頭讓她既甜蜜,又彷徨。畢竟她還年輕啊,才歲,這就急著把自己下半輩子決定了,是不是太倉促了?
蕭以晴的聲音從床下飄來“我是這樣看的,如果你不覺得一輩子就交一個男朋友太虧,潘銳這個人你又認可的話,也沒什么所謂。我可以給你當伴娘。”
梁璐插話道“你可別拾掇她。這是她自己的事情,讓她自己考慮清楚。別說你也不了解潘銳,就算是她自己也不一定就很了解。不是都說因誤會而結合因了解而分開?”
夏至吃吃地笑了笑“所以我們還沒分開是因為不夠了解咯?”
“誰知道你啊?你知道他穿多大碼鞋?”
“碼啊!”夏至都陪他買了好幾次鞋子了。
“那你知道他每天什么時間上廁所大便嗎?下班回來是你做飯還是他做飯?他吃完飯愿意洗碗嗎?會和你分擔家務嗎?孩子上幼兒園生病了是你還是他請假去接?”
蕭以晴抗議道“姐姐!我在吃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