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買得起。
她一襲紅衣裹身,去餐廳里點了一份十寸的海鮮比薩。
服務員問明白她只有一個人后,貼心地提示她有六寸分量的,但她堅持點了十寸的。一來她又不是吃不起,二來吃不完就吃不完了,她就愛吃不完。六寸的哪有十寸的用料足。
事實她胃口很好,十寸的比薩餅她吃掉了四分之三,當然她也吃撐了,以至于在站起來時,她有點擔心新買的裙子會被撐破。
她今天算是享受夠了,她問自己,快樂么?她一邊走,一邊像個傻子般嘻嘻地笑,她肯定快樂,她沒有不快樂的理由。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了出租屋的,她足足逛了一整天,晚上十點整下的公交車。
進門的那一刻,她陡然間精疲力盡,好像那扇屋門把她所有精力都阻隔在外面的世界。
一同被擋在門外的,還有所有的喧鬧和慰藉。
她敏銳地察覺到兩腿間涌出的熱流,她馬上去了洗手間。這日子不太對,她提前了足足五天。還好衛生巾是有備著的。
她洗過澡,早早地上了床躺著。
在她洗澡的時候,潘銳來了電話,她沒接上,他又給她留了信息,主要是報平安,并且讓她給他回個電話。
她只回了信息,告訴他她來事了,很累,想早點睡覺。
夏至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抽空了,放下手機就被拖進了虛無中。然而,在凌晨徹底的靜謐里,她醒了過來。
她撫著一陣又一陣勒痛著的小腹,艱難地下了床奔到書桌前翻藥盒。
哦……布洛芬沒有了,上次來吃完了,她忘了去買。
也許,現在去買一盒?她抓過手機一看,快三點了。這個點,還有開著的藥店嗎?就算有,她一個女孩子,在凌晨三點出門買藥?
那她該怎么辦?
她將通訊錄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拇指按動按鍵按得她指端生痛,小小的屏幕閃著幽綠的光,像一只怪獸的眼,讓她心里寒意陡增。
她找不到一個可以在凌晨三點接她電話的人。她找不到一個可以幫她的人。
她想打給蕭以晴,可是顧慮著她明天要參加培訓,為即將的開學作準備,肯定需要好好休息。
她想念潘銳,她也不能打給他,他在離她超過兩百公里的地方。其實就算潘銳在又能怎么樣呢?現在是凌晨三點,他也幫不了她。
他永遠只會叫她多喝熱水,不懂得主動給她一只熱水袋,不懂得給她熬一鍋熱粥,不懂得幫她去買一盒布洛芬。
他甚至叫她不要吃止痛藥,說對身體不好,痛熬熬就過去了。
他說得真輕松,痛的又不是他。他體會過下腹像水泥攪拌車般不停轉動,里頭被攪得血肉模糊的滋味么?
她已經看不清手機屏幕了,眼里掛上了一層水霧,整個世界開始模糊不清。
凌晨三點,在一座孤獨的城市,她哭得不能自已,她只是想要一顆布洛芬。
kunxiazhiche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