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夏至也沒準備在潘銳家里住一輩子。她了解了下大河縣的房價,對比起楠洲,縣城中心的房價才三千多一平方,不到十萬首付就可以買一套房子,簡直便宜到感人。
現(xiàn)在潘銳有三千多將近四千的工資,如果她也能找一份月薪三千左右的工作,不出兩三年,他們就能置自己的小家了。
所以現(xiàn)在最主要的問題,不是在于雙方生活習慣上的差異,而是她得盡快找到工作。
有了這個認知,這幾個星期,夏至都在不斷地刷招聘網(wǎng)。
她也得到了兩個面試機會,其中一個在縣城的另一個鎮(zhèn)區(qū),她沒投簡歷,是對方主動找她的。問過潘銳后,她覺得離家太遠,放棄了。
另一個在周五時去了,不到十個人的小公司招文秘,開出了一千八的月薪,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如今找工作與剛畢業(yè)時的心態(tài)不一樣,在全省幾百萬的應屆生中,她優(yōu)勢不大。而現(xiàn)在春節(jié)剛過,各企業(yè)正是用工荒,她又有了一定的工作經(jīng)驗,這是她的底氣。
月薪她要考慮,沒指望著能有楠洲的水平,但不至于低到過了試用期還只有一千八,另外她考慮更多的是公司的發(fā)展前景,盡管年輕,她也不想虛度青春。
從面試單位出來,夏至逛了逛大河縣城中心,比五谷鎮(zhèn)要稍微熱鬧一些,也有較大型的商場。但她還是覺得寥落。
在楠洲,她常常因為一個人置身繁華而感到寂寞,離開了楠洲,反而想念這種寂寞了。
她跟潘銳說起這種感覺,計劃什么時候回楠洲玩玩,去看看蕭以晴和梁璐,潘銳笑她沒事找事“你這不才剛離開楠洲兩個星期嗎?哪來那么多愁善感?”
“你就不想楠洲嗎?你在那里生活了四年。”
“我不想。我覺得泰城比楠洲好,吃的好,住的好,空氣也好,生活又休閑,在楠洲像在打仗。”
“行吧。”潘銳這樣說也沒錯,他在家里的生活是比在楠洲舒適多了,她雖然沒去他工作單位找過他,從他的表述來看,似乎也混得如魚得水。
夏至既失落又寬慰,至少,他們兩個人總有一個過得稱心如意,那她的取舍就是值得的。
工作一時三刻沒有著落,她就繼續(xù)碼文。聯(lián)系的那些編輯有一個給了她一份約稿,沒有回應的她也隔三岔五投個稿,另外在論壇上看著靠譜的征稿,她也寫一下。
白天潘爸爸去果園或者去剃頭,潘銳上班,家里就夏至和潘媽媽兩個人。
潘媽媽大多是在二樓看電視,有時也去串一下門打打麻將,每次出門前或回來時都會上三樓看一下夏至,對夏至那“動動指頭就能賺錢”的法子充滿了向往。
夏至來的第二個周末,潘蕾一回家潘媽媽已經(jīng)押著她來找夏至“學投稿”,潘蕾羞澀得很,說作文本沒帶回來,就拖到這個周末了。
這個星期六中午吃過飯,潘媽媽又領著潘蕾上來找夏至了,這次潘蕾手里拿著個作文本了。
潘蕾扭扭捏捏地甩開潘媽媽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夏至姐在忙呢,我晚點再來吧。”
每周只見一次面,潘蕾其實和夏至沒說過幾句話,對潘媽媽的提議她感到渾身不自在,又不好違抗。
夏至從電腦屏幕前轉過身笑說“沒事,我正好歇一下呢。我們出去坐著看。”
夏至和潘蕾到三樓客廳坐著,夏至翻看潘蕾的作文本,潘媽媽則滿臉期待地坐在旁邊看。潘蕾臉上既寫著一絲期許、一絲惶恐,又對潘媽媽那夸張的表現(xiàn)感到很不耐煩。
夏至看了幾篇,就是很一般的學生作文了,遣詞造句尚算通順,基本的結構技法用得像填鴨子似的,立意很大眾化,創(chuàng)新性欠缺。
這樣的學生習作挑不出小毛病,很適合作為范文供其它學生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