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原本是打趣蘇曉的,但見他臉上寫滿了認真,又有點不忍心了,她覺得在這年代,那么單純的男生實在是可以列作一級保護動物。
她的聲音也柔了下來:“沒事,那就慢慢等著吧,總會有又合適又喜歡的人的。反正你還年輕,不像我。”
“你也很年輕啊。”蘇曉轉頭看她說。
“比你還是差了點。”夏至勾起嘴角說,“我媽老跟我說,過了25歲,就別挑喜歡的了,要挑合適的。”
“那首歌……是和喜歡的人有關嗎?”
她也轉頭看他,如果不是彼此間的年齡差,她真會被他眼里的星光攝了半邊魂魄。
她想著他的話,明白過來了。她不會在文章里直接提及自己的真實生活,但總是有所反映的,樸樹《那些花兒》,她寫過好幾次。
“你故意彈那首歌嗎?”
蘇曉連忙否認:“不是故意的……我是說,我不是故意想讓你難受的。事實上我就這一首歌能彈好。練了很久。”
夏至為他的慌亂而好笑,她其實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她說:“有一個人彈過給我聽。”
“嗯。懂了。我也……彈過給一個人聽。”彼此的笑容里多了一絲默契。
“但有一點要更正,”夏至笑意不減,“我現在已經不難受了。”起碼在和他聊天的這會兒,她忘記了難受。
“但……我還是有一點難受。”蘇曉說著,將剩下的那罐啤酒打開,兩人的啤酒罐都不知不覺地空了,“你還要嗎?”
夏至揚了一下眉毛:“我覺得你給我好一點,我怕你等下醉倒了。”
“開什么玩笑呢?兩罐啤酒能喝醉嗎?我們一人一半。”蘇曉拿起自己的那只空酒罐,小心翼翼地傾側剛打開的那一罐正要往里倒,冷不丁被夏至一手搶了過去。
“幾口酒唧唧歪歪的。”夏至說著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估摸著有一半了,又一手遞給了蘇曉,另一手抬起袖子擦了擦嘴巴。
見蘇曉愣愣地不接,她說道:“我沒病。要嫌棄的話我全喝了。”她心里又嘀咕了句,我剛剛也莫名其妙喝過你口水呢。
蘇曉在她收回酒罐前搶了過去:“沒有,我是被你的豪氣嚇著了。”
他馬上喝了一口以示不嫌棄,一口下去似乎覺得表示得不夠,又續了更大的一口,結果被嗆著了咳嗽個不停。
夏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著他站了起來咳彎了腰,又于心不忍地起身替他拍了拍后背。
蘇曉抱怨道:“太苦了,怎么會有人喜歡喝酒呢?”
夏至淡然一笑:“生活那么苦都熬下來了,酒算什么苦。”
蘇曉又愣了下神:“好像有點道理。我覺得你看得挺透的。文章里也挺多大道理的。”
“沒有。似是而非的話誰不會說兩句?你覺得有道理是因為你年輕,我比你多走了六年路,占了點便宜而已。你要把我當人生導師你就慘了,我爸老說我把自己的生活過得亂七八糟。”夏健鋒的話雖然讓夏至很反感,但是實際上他沒有說錯。
“我不把你當人生導師,那……我可以把你當姐么?”蘇曉說完了迅速低下頭。
夏至聽了也是愕了一陣子,可是很快又舒心起來了。
按說蘇曉這樣的男生誰不動心呢,然而夏至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又加上兩人的年齡差距,她可不敢覬覦這種大眾情人體質的男生。那倒不如大大方方認了這個弟弟,這種定性的關系讓她在相處時更感到安心。
于是她一雙大爪子不客氣地搭到了他肩膀上——既然是姐弟了這不叫吃豆腐,嘻嘻笑著:“那你得先叫我姐啊!”
“這不能叫。”蘇曉在她搭上他肩膀時已抬起了頭。
“為什么?”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