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天,烈日當空。
小朵赤足在水里攔起兩道堤壩,將堤壩里的水給舀完,就可以將里面的魚蝦逮出來。
他們已經在這溪流邊停留第七天了,陳松的身體慢慢恢復過來。
還是會咳嗽,就是不再吐血,也能扶著棍子慢慢走幾步。
小朵想得挖坑設陷阱抓小動物,都沒有實現,她試過,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山中小動物多,卻吃不到嘴,這讓一個已經很久沒吃肉的人心里特別難受。
她不想吃魚,她覺得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想吃魚了。
可是,現在她抓了一條大魚,喜笑顏開的模樣還是很真實的。
現在,她只能吃魚。
能抓到魚吃,就很不錯,還挑。
陳松坐在火堆邊烤魚,他身體好些了,小朵就自動放棄了烤魚。
她負責抓,陳松負責烤。
起碼他烤魚的技術比她強多了。
“累死了!”
花小朵雙腿平伸,也不管形象不形象,一屁股癱坐在陳松的對面。
烤著魚的陳松,一伸手抓住了她一只靠近他的腳。
小朵一哆嗦,這家伙現在什么毛病?怎么沒事就喜歡動手動腳?
“小朵,你等會去給我挖點你腳上的這個你。”
泥?
腳上的?
有什么區別嗎?
大概顏色有些紅。
哦,對,小朵恍然大悟,這顏色不是上次陳松燒制碗盤用的紅土嘛。
小朵不害羞地將自己另一只腳往陳松腿上一搭“你準備燒鍋碗瓢盆?”
“嗯。”
陳松把烤好的烤魚放在一旁的大葉子上冷,拿過一邊的一塊布子細細給小朵擦拭腳上的塵土。
從前細嫩白皙的小腳變得傷害累累,腳面腳心都有破損和紅腫。
兩個人的鞋子都在水潭里失去了,陳松想犧牲自己的外衣給小朵腳裹起來,她不讓。
最后沒辦法,陳松只能指揮小朵去找烏拉草,給她打了兩雙草鞋。
就算有草鞋,小丫頭要下水抓魚,要到處找野菜食物,要準備燒火的柴火。別說她的腳上都是傷,就她的手上,臉上也都是細小的傷口。
小朵的臉有些發燙,她也沒矯情地將腳從陳松的腿上拿下來。
他對她好,她就全盤接受,她才不會去假裝害羞,做個淑女。
有人疼多好。
目光落在陳松削好的棍子上,小朵忍不住問道“我們先挖紅土做鍋碗瓢盆還是先弄陷阱,抓兔子野雞吃肉?”
陳松稍微好些,就開始用鐮刀削棍子,兩頭尖尖的棍子,他說他要做陷阱抓兔子野雞吃肉。
他們進了水潭,除了身上的衣服,和人,只有陳松綁在腿上的這把刀帶了出來。其余的東西,包括他們穿得好好的鞋,都不知道沖去哪里了。
原本小朵是想阻止他的,畢竟他這次受得是內傷,很難恢復的。
不過陳松很堅決,她又實在想吃肉。只能一遍一遍叮囑陳松,不能累了,不能透支體力。
前兩天,陳松第一天只削了兩根棍子,第二天削了四根。這兩天,他明顯比前兩天好多了,一共削了十八根兩頭尖尖的棍子。
“先打獵。”
陳松看看手中的棍子,臉上浮出了淡淡的笑意。
下午,小朵去挖紅土,她東西裝,只能將土摔打成一塊塊的搬回來。
一趟一趟,整個人都成了泥猴。
陳松拄著棍子,在附近慢慢走。
他走的很慢,小朵搬一趟土來,他也就走出幾米的范圍。
看看陳松,小朵強忍著沒吭聲。
這個男人有他的驕傲,他其實應該傷得很重,剛過來的三天,幾乎都能咳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