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田小三到了店里,和小春卸了板子就開始發呆。
“三哥,你幫我把這筐豆芽往那邊搬搬。”
“哦,好。”
田小三走過來幫忙抬筐,一不小心,筐傾斜了一下,小春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豆芽只撒出來一些,并沒有翻掉。
“田三哥,你今天怎么了?沒睡好嗎?”
“沒事,有些頭暈,沒事的。”
田小三反應過來,忙慌慌張張將地上的豆芽要捧起往筐里放,手被小春一下抓住“不能放,這臟了。”
小春將豆芽筐扶好,準備跑去后院拿盆將地上的黃豆芽捧起來。
“你是不是要去告訴周娘子,我錯了,你可千萬別說。”
小春看著魂不守舍的田小三“我們做錯事情,不就應該告訴主家嗎?難道還要瞞著?”
“我,我,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小春雖然小,卻被他娘教導的很懂道理。
他去后院拿了盆也和小朵說了,他們撒了豆芽的事情。
“多嗎?你們怎么這么不小心?”
吳嬸一聽就急了,那可是要賣錢的。她有些怪兒子不細心,又怕小朵不高興。
“也,也不算多,大約一斤多。”
小春還是個孩子,被娘這么一說,臉立刻紅了,眼眶里就含了淚。
小朵卻沒有怪罪的意思“沒事的,不要和筐里的放在一起,干凈的拿盆撿回來,洗洗我們中午炒了吃。”
吳嬸怕小春弄不好,瞪了他一眼,自己拿了盆去前面收拾。
小春垂頭喪氣地跟在娘身后,他也沒做錯,可他還不能解釋,畢竟當時是他和田三哥一起抬的筐。
小春去了前面,吳嬸端著盆很快從前面回來“這些孩子啊,以后我沒事也去前面看著,看看,這得少賣多少銀錢。”
她家的鋪子,一般東西都不多做,很少會剩下來。
在吃食上,小朵也不允許有隔夜的菜。
沒有冷柜,只能當天做,當天了。
豆腐百葉是別人家做好送過來的,自己不做,沒時間,怕麻煩。豆芽是家里用缸發的,這個小朵會,也不費事。
鹵菜也是小朵在家中做的,現在都是吳嬸和小夏做。一個鹵,一個燒火。有老鹵,熬制起來簡單,也不麻煩。
每天早上,吳嬸將要鹵的材料下鍋,小夏燒火,她就可以去做早飯了。
家里人少,陳松又不在家,小朵最近也起的早,順便幫忙。
兩間門面迎門的招牌是個黑色的木板,上面是紅漆慢慢勾勒出的字周記小食鋪。
進門一口大缸,養著新鮮的游魚。魚不多,也很便宜,品種不固定,都是陳松每天去新抓的。這幾天他不在家,就是徐大柱送來的。
因為便宜,總有人喜歡來買幾條。碰見雜魚就買回去燉個小魚鍋貼,有大的就紅燒。再大的基本沒有,都被酒樓飯館拿去了。
店里的東西不多,收拾的干凈整潔,讓人看的舒服。
東墻的柜臺里蓋著潔白的紗簾,里面是鹵制好的各種豆制品,豬頭肉,鹽水雞鴨。每天早晨,鹵制好的一上架,半條街都是周記小食的鹵香味。
很是吸引人。
西墻的另一個架子上是豆腐,豆芽,百葉。干貨調料,還有十幾個壇子,里面都是腌制好的醬菜。
價格不高,味道卻很好,走的薄利多銷的路線。
后墻,是小朵限量供應的酒,葡萄酒每日只有兩壇子,半斤的的壇子,黑底蠟封套著紅布,看上去普通的很。
還有一種烈酒,燒刀子,一口下去,從喉頭到嗓子眼,連腸子心肝脾肺都能感覺到的辣,極其上頭。
這樣的酒,只有老酒鬼喜歡,也只有喜歡喝酒的人才喜歡。
純糧食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