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將車一路趕到了水庫的大堤上。
“誠哥兒下來,爹抱你去看大魚好不好?”
“好。”
可以下車,對誠哥兒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他興奮地撲到陳松的身上,叫嚷著:“魚,魚,魚”,讓陳松抱他去看魚。
陳松一把抱起誠哥兒,看向掀起簾子的小朵:“帶上帷帽,外面風大。”
風大不大不重要,在這里戴上帷帽才是真的。
已經準備下車的花小朵聞言,又轉頭回去拿了帷帽戴了上去。
她忘記了,這里是九江,如果碰見任何一位當年的老人,都有可能會認出她和陳松。
將誠哥兒放在平坦的大堤上,讓他自己慢慢走,摘花折草逗蝴蝶。
他最是歡喜。
誠哥兒一個人在大堤上走,陳松跟在后面小心地看護著。
小朵戴著帷帽,邊走邊看。
從大王莊村子開始,一路都是果樹。果樹的縫隙里開滿了油菜花還有綠油油的麥苗。
山上,也種滿了果樹。
從山腳開始,一圈粉色白色的果樹開著花,往上一圈綠色的麥苗,再往上一圈開花的果樹,繼續往上又是一圈開著黃色花朵的油菜花。
一直到山頂,都是果樹,麥苗,油菜花交替著一圈一圈,一層一層往山頂鋪滿。
不是一座山是這樣,而是眼面前,目力可及的范圍內都是這樣。
小朵停下腳步,看著遠山近景,忍不住背了身軀悄悄擦拭眼角涌出的淚花。
這是她一直對花小荷描繪的景色,盛世家園,山莊歲月,寧靜,美好而悠閑的日子。
水庫大堤下建著兩棟石屋,一名年輕的漢子從石屋里出來,遠遠看了看小朵一家三口,又進了屋。
一會從屋里又走出來一名年輕的婦人,手中抱著個和誠哥兒差不多大的孩子。
小朵看著她從石坡走了上來,一直走到小朵身邊才笑吟吟地開了口:“請問你們是來走親戚還是來玩的?”
“聽說九江城外的護城村很漂亮,恰好路過,過來看看,果然名不虛傳。”
婦人聽小朵說起村子漂亮,一臉的與有榮焉,抿嘴一笑:“我們這里不叫護城村。”
“哦。”
小朵臉上笑容不減,她試探地問:“大王莊?”
婦人抬手將耳邊亂飛的發絲別到耳后:“也不是,這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這位嫂子在哪里聽說的?”
小朵一時不知道怎么接話,她思忖了一下才回到:“那現在叫什么?我們也不知道這里,還是家里老人幾十年前路過這里,那時候村子剛剛建好,對我們提起過。老人現在年紀大了,一直惦念著想來看看,恰好我和夫君這次做生意路過,就繞過來看看。”
“哦。”
小婦人將懷里的孩子放到大堤上,看著他搖搖擺擺往誠哥兒身邊湊:“現在叫花朵鎮,記念我們家姑奶奶的。嫂子家里老人來過,應該聽說過我我們王家的姑奶奶花小朵吧。”
小朵有些尷尬地點點頭:“好像聽說過,這邊村子就是她建立的。”
“是啊,如果沒有這個姑奶奶,就沒有我們大王莊這些后人了。”
婦人二十出頭,長相俏麗,說話也脆生:“我家小虎子他太祖爺爺就是我們家姑奶奶養大的,老爺子一輩子都念叨姑奶奶的好。”
小朵看向俏麗的小婦人:“哦,原來還真的是你們家姑奶奶啊,那怎么姓花不姓王啊”
“當然是親的。”
婦人一臉神秘:“這話說來就長了,我們家的太爺爺單名一個原字,這也不該我們孫輩的人說。”
“他小的時候,大王莊整個村子都被異族毀了,是這個姑奶奶養大了一村子十幾個孩子,讀書學手藝,買房買地買山。你說就是親的能做到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