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異樣,也讓韓曉溪覺察到了不對勁的意味。
她試探性的想要碰觸媗兒的手,可媗兒卻在那個剎那躲開了。
剛剛還盛氣凌人,希望韓曉溪早點投胎的女人,竟然在躲閃韓曉溪的碰觸,那神情里有著些許的偽裝與狼狽。
她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
媗兒莫非……
并不是想要置她于死地。
而是希望自己可以置她于死地。
韓曉溪想到這里,全然沒有顧忌彼此之間的對立關系,脫口而出。
“不要。”
她那過分關切的眼神,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韓曉溪的表情上,她媗兒做了那么多的惡事,兩人之間又怎么可能有什么真“感情”。
“韓曉溪,我不過給你喝杯茶,你為何總這樣自以為是。”
媗兒周遭還有這么多的侍衛,當著眾人的面,她又如何能講得那么直白。
她只得用那藏著話外音的語句,撕扯著自己內心的痛苦。
“那許是我自以為是,可我也未曾想過你是這般打算。”
韓曉溪的關切可是實實在在的傳達到了媗兒身上。
她如今這萬念俱灰的模樣,可莫名讓韓曉溪覺得深有感觸,更像是曾經的自己,在這可怖的環境里沒有任何的希望。
“我如何打算,是將你的頭擰下來,可還是將你的胳膊喂狗,若是你這可愛的小臉,被劃成花貓,不知你夜王大人會不會心疼?”
媗兒似是戲謔的語氣,流轉的眼眸帶著些許的輕蔑,可實際在韓曉溪看來,卻是滿滿的哀傷。
媗兒將那胳膊抬起,手持曉塵傘,以那鋒利的水刀逼至韓曉溪的脖頸處,看起來像是彼此敵對的模樣。
卻是以最為貼近的距離,與韓曉溪小聲說道。
“此事你來最為合適,就看在我之前對你做了那么多錯事的份上,請手起刀落快一點。等下我與你打,你只要裝裝樣子便好,不能演的太假,我怕父王會找你麻煩。”
媗兒甚至連韓曉溪的處境,都已經替她想好了,這也是韓曉溪完全沒有想到的,她詫異的望著媗兒的側顏,絲毫沒有畏懼那逼在自己脖頸上的刀具。
只是正話反說,將那言語演得更加真實。
“你怕不是瘋了。天帝怎會養出你這等女兒,可真的是太丟人了。”
韓曉溪此話的意思,實則是說這事是天帝與天后的錯,媗兒沒有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媗兒也知道開戰會生靈涂炭,縱然之前她努力相當一個冷酷的殺手,可終究是有著善良的人性,怎么也無法大開殺戒。
可天將知曉媗兒不忍下殺手,已然已經有些反目的意思,覺得媗兒是婦人之仁,這更是逼迫了天帝,不得不加大控制媗兒的劑量。
媗兒原本也不過是長出了些許的胡須而已,現如今她自嘴邊至而后,都有著數不清的絡腮毛發,她生怕自己會變成更為丑陋的怪物。
她原本也是這天界驕傲的公主,可如今……
恨不得帶著仿人面具見人。
而自己的父王更是只關注媗兒的靈力是否提升,全然沒有顧忌媗兒自己的感受,沒有人會在意,就連她自己也不敢在意。
她若是多說一個字。
自己的母后便會劈頭蓋臉一頓罵,說她怎么可以說父王的壞話,這定然是大逆不道之事!
一切的不順利,一切對人生的不滿意,其緣由都是因為有了媗兒。
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所有事情都變得不順利。
媗兒才是那個最應該消失的罪人。
她幾近是在留遺言一般,說著那悲涼的話語。
“待你死了,你便再也不能見到你的夜王大人,到時候你一定會很快樂吧。”
媗兒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