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給了下屬一個眼神“把人給我帶下去!杖責三十。”
三十大板啊,那會要了她半條命?。?
魏王深呼吸,開口道“王叔,衛桐犯錯確實該罰,只是罪當如何還要經過三司會審。”
“給本王打。”晉王眼神兇惡,“本王倒要看看魏王能護她到何時?!?
晉王一聲令下,他身邊的兩個侍衛像拉死豬似的把衛桐拖到外頭,魏王面帶焦色,卻被晉王瞪了一眼,晉王笑得意味深長“侄兒和狀元郎果真交情不淺。”
魏王突然覺得身上一冷。
他這皇叔可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任務。
事到如今,只有棄車保帥。
冰冷的板子一下下落在衛桐的身上,隔著衣服刺痛一陣陣的傳來,她緊咬著下唇,努力的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雖然那強烈的疼痛感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疼的渾身打顫。
魏王忠心耿耿的仆從對著侍衛提點了一句“這人曾經可是狀元爺,皇帝等著審她呢!”
這廷杖也是技巧的。
比如若是想讓一個人死,那就輪番猛擊后背腰間腎臟的部位。
這樣每一杖下去都沒有太大的聲音,也不會有血從衣服上滲出來,打壞的都是內臟。
有經驗的,二十杖就能將一個壯年男子,活活打死。
若是想讓一個人活著,那就要不傷及內里,打得皮開肉綻即可,這皮外傷看起來凄慘,恢復起來倒也快。
衛桐被抬走時,她下半身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安容郡主痛得直掉眼淚,說出來的話卻無比狠辣“爹爹,不能讓她就這么死了,那也太便宜她了。”
晉王找了個大夫去醫治衛桐。
大夫回稟。
“草民方才把脈時把出了一絲喜脈,不知是不是草民把錯了?!?
晉王大吃一驚“喜脈?”
“王爺可以把府里的大夫請過來,再診一次。”
府里大夫給衛桐把了一下脈之后,確定地回稟“王爺,草民行醫二十年,草民敢以項上人頭擔保那女子的確是懷孕了,是喜脈?!?
喜脈?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聯想當日侄兒的怪異之處,晉王一下子鎖定了目標。
魏王去看了衛桐。
衛桐背上有傷,所以趴在地上,她渾身滾燙,口中胡言亂語著“娘親”、“行之”之類的話。
“衛桐是我,我是行之。”魏王看著衛桐的慘狀心有不忍。
“行之,行之你來了。你要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毙l桐在看見他的那一刻,鼻腔便瞬間酸了,眼淚奪眶而出。
魏王有那么一刻心軟了。
可很快,他的心就變硬了。
“我給你找了大夫。你這身子必須得治,你得活到我救你那天?!?
過了兩個時辰。
“這是藥,你別忘了喝。”
衛桐滿臉信任地看著魏王,將藥一飲而盡。
“你好好休息。”魏王有些不忍,徑直離開了。
還沒等她細細體味這一絲柔情蜜意,喉嚨就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
“好疼,好疼!”衛桐痛苦地在地上翻滾,然后她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衛桐心痛得都麻木了。
怎么會這樣呢?
魏王怎么會給她下毒呢!
她嘗試著張開嘴巴說話,什么都說不出來,好疼好難過,痛得她嘶牙打顫。
她的心底里只有惶恐無助,她想起魏王魁梧的身影,曾經那個男人是她生命里的一片綠洲,她的人生如同荒漠,綠洲于她來說尤為珍貴。曾經那個男人就是支撐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