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
迷蒙中的李玉蓉,是在一陣有節(jié)奏的,滴滴的韻律聲中,緩緩清醒過來的。
清醒過來的李玉蓉,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抬眼掃望四周,謹慎中帶著小心翼翼的,細細打量著眼下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
入目所見,全都是一片炫目的銀白,還有那比白日里還要耀目,只讓她覺得很是奇特的穹頂燈光,耀眼的光,刺激的她下意識的閉了閉眼。
“我這是在哪里?”。
對啊,她這是在哪里啊?為何眼前的一些都顯得那么的陌生,那么的怪異,那么的冰冷冷?
明明她記得,自己不是死了,正手持女兒的那條寶貝項鏈,徘徊在地府中,游走在三生河畔,駐足在奈河橋頭,苦苦的尋覓著她那可憐的,不幸遭遇了海難,早早就該在地府里受苦的女兒的嗎?
是啦,她想起來了!
她終于想起來了!
想起了昏迷前,自己在地府的漫長時光……
那時候的她,在灰茫茫的地府陰間里頭,穿梭在各色的鬼怪之間,她找啊找啊,等啊等啊,盼啊盼啊,念啊念啊……
自己幸運的見到了丈夫,見到了兒子與兒媳,甚至都見到了孫子孫女們,卻始終都見不到自己心心念念,愧疚了兩輩子的女兒,她心里失望啊,絕望啊……
她也想要放下,想如丈夫兒子們一樣,在地府徘徊多年后,被安排去投胎重新做人的,可有很多的鬼唏噓的對自己說,她內(nèi)心有執(zhí)念,根本沒法投胎,也沒法重新開始。
直到某日一在那奈何橋頭,自己遇到了一個滿頭銀發(fā)的陌生年輕人,他問自己想不想見到女兒,當時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來著?
哦,對了!
她是滿眼疑惑且期待的,看著眼前這個既陌生,偏偏骨子里又覺得自己應(yīng)該很熟悉的年輕銀發(fā)小伙子,點頭應(yīng)下了對方的提議。
哪怕去尋找女兒要冒很大的風(fēng)險,更甚至如銀發(fā)小伙子嘴里說的那般,一個不慎,自己將萬劫不復(fù),靈魂不存。
可思及上輩子為了護著自己慘死,這輩子又為了護著全家,為了護著肖家軍,最終孤零零一個人葬身茫茫大海的她的可憐女兒,李玉蓉堅定的點了點頭,“我要去!”。
即便是萬劫不復(fù)也要去!
再然后……
她只知道,在那銀發(fā)男人在自己眼前一揮手后,然后就再也沒有然后了。
當自己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面對的就是這么一個陌生的,怪異的,冰冷冷的世界!
她這到底是到了一個什么樣詭異的地方?
她的寶貝女兒呢?她的棲兒呢?
李玉蓉急切的打量著四周,急切的試圖在這里尋找到自己的寶貝蛋女兒。
結(jié)果這么急切的,仔細的一打量之下,李玉蓉猛地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糟糕的處境。
要是自己沒有看錯的話,此刻的自己全身赤裸著,正被裝在一個如大柱子一樣的透明罐子里,自己整個人都被一種淡綠色的,且黏黏膩膩的一種不知道是啥玩意的東西給包裹著。
然而這還不算讓李玉蓉最心驚的地方,最讓她心驚膽寒的是,自己透過淡綠的果膠樣的東西,透過裝著自己的透明罐子放眼望過去,她的四周居然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透明罐子,而這些罐子里全都裝著人,赤裸裸的人!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更甚至還有動,動物?
天!六條腿,兩個頭,三只眼睛,四張嘴,這是,是動物吧啊?是吧?
李玉蓉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阻止自己的驚呼。
可惜,也不知道是淡綠如果膠樣的東西的阻力呢?還是本身自己的身體就酸軟無力?
她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