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真的會好些么?這只是的自以為是,因為到了目的地,才是幾對情侶秀恩愛的開始,他們有的跑到已經枯黃的草地扮起了兩朵小花,如同拉屎般面對面的蹲著說著天長地久,有的一起用沙堆起了兩人的樣子,還要弄成親著嘴的模樣,有的在沙灘上畫著心,寫上兩人的名字,聲嘶力竭的呼喊著海枯石爛,就算江水會瞬間把他們的作品抹去。
茫然了,孤獨,凄涼,悲切,苦思,傾南山之竹也無法準確表述出的孤獨。孤獨是可怕的,連天都怕,北風帶來了雨滴,想把的孤單帶走,想把在面前的所有恩愛都吹散。畫著心的鄭亮扔下心花怒放的祁詩霽,幻想著能在樹林中找到夠寬大的樹枝為祁詩霽遮風擋雨,這給留出了一個極佳的機會。或許是為祁詩霽才來的,這樣一位侏羅紀怎么會讓有著如此瘋狂的邪念,沒時間想,但就是覺得祁詩霽突然變的很重要,就算當初是自己的棄子,現在也是極重要的人,因為她曾經鐘情于自己,因為她可以在黑暗中與一起消失在人群,因為她就算不要,也不能和別人在一起,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脫下了外套,輕輕的把它蓋到祁詩霽頭上,愚蠢的鄭亮居然連這種方式都沒有想到,既表達了誠心,又展示了浪漫,很完美。祁詩霽笑的有些尷尬,但是還是用手接過了衣領,讓的衣服變成了小帳篷,有些得意,用這樣常識性的小妙招就能見縫插針,對于一個想挖墻角的人來說,是意外的收獲。可是忽略了一個問題,處于熱戀期的情侶是很難被瓦解的。祁詩霽有了的衣服擋雨之后,第一時間卻想到了呼喚鄭亮來避雨。諷刺,太極端的諷刺,裸的諷刺,毫無顧忌的諷刺。鄭亮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聽見祁詩霽在呼喚自己,便放棄了在深秋的樹林找可以暫避風雨的樹枝,徑直走進了祁詩霽用衣服搭起來的小帳篷。怒不可遏,義憤填膺,百感交集。一把把自己的衣服從二人的頭上扯下來,扔向了潮起潮落的江灘。那對情侶傻了,楞了幾秒,又同時回過了神,互相簇擁著走向了小樹林。此刻全身冰冷,不僅僅是因為失去了外套,而是孤獨的靈魂又被寒冰所擊潰,顫抖著走向他們相反的方向,猶如勇士想搏擊巨浪,一步一步走向江灘。
上天總是在適當的時候展示神跡,在江灘上看到了一副凄美無比的畫面。江面上一團陰沉,卻不知從哪里投射來一團光,在江面之上辟出一圈光暈,猶如天上神仙在圓鏡中窺探人間世界,光暈中一只木舟載著一位老者,老者頭帶斗笠,身穿蓑衣,奮力的搖著船槳往岸上靠。覺得自己應該是神經了,或者是被雨灌進了腦袋,這樣一幅美到極點的畫面,怎么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猶如海市蜃樓,卻又是真真切切的事實,難道這就是孤獨至極點的人才能看到的畫面么?越來越抑制不住自己的哆嗦,從嘴巴到小腿,能抖動的地方都在抖動著,連血管中流動的也是寒冰一般的物質。“王華!~~”在嘶吼,雨水和淚水交融在他臉上,似乎只有痛快的流淚,放肆的吼叫才能給自己帶來力量,帶來希望!
當夜,躺在床上的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自己最近是在干些什么?吃回頭草?勾引二嫂?如果她是一笑便能傾人城的王華也就罷了,偏偏是自己最看不上眼,甚至不屑承認自己與她有過糾葛的侏羅紀。自己已經淪落到饑不擇食的地步了么?花了兩年半時間才建立起自己情圣的形象,難道要在這最后的大半年中晚節不保?不是的,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不過是再也經歷不起失去,失去任何一個自己不想失去的人,侏羅紀,是自己的經歷中對自己表示過最大依戀情結的人,自己想在她身上找回自信而已,只不過自己太過自信,以為自己勾勾手指頭就能讓侏羅紀從一場熱戀中瞬間抽離,投入自己的懷抱,這樣,自己不斷丟失的愛情之火會慢慢死灰復燃。等待心中的火重新燃起,自己便可以再踏上征程,完成自己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