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別說是黃衣小孩,就連班上其他同學也從來沒有見過一向超然物外的葉笑笑發這么大脾氣,一時間僵在那里,有幾個膽小已經隱隱冒出了哭聲。
黃衣小孩有些后悔,“我,我聽別人說的。”
葉笑笑嗤之以鼻:“你爹?”
黃衣小孩傻乎乎的點點頭,應了一聲。
葉笑笑神色瞬間恢復,反問道:“我問問你,你覺得是你爹厲害還是我爹厲害?”
這還用問?在場所有孩子心中的偶像,又怎么會是不學無術,只靠溜須拍馬維持地位的赤背侯?包括這位赤背侯的親兒子,在葉笑笑問出這個問題時,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道:“當然是你爹!”
葉笑笑有些傲然的點點頭,“我,葉笑笑,自我出生起,我唯一的父親,他叫葉連安,正一品的鎮國大將軍,鎮守邊關七年有余,凡邊關進犯,無一敗仗,在座各位,家中親眷,或有從軍者,可有人能獲如此功勛?”
黃衣小孩有些郁悶,卻也不得不承認,相對他們而言,活生生的葉連安可比刻在史書中,已經成為傳奇的那些大將軍更有吸引力。
葉笑笑也沒有更過分的炫耀,門外站著一人喚他的名字,她抬眼一看便立即奔了過去,鶴涼笑語盈盈的張開手接住撲過來的小侄女,大家自然也已經看到了她,紛紛后退幾步,給她請安,“鶴姑姑安好。”
鶴涼放下小侄女,揮了揮手,“都起來吧。”
即便是在京都,連皇帝都要給她面子,這些普通的宗室子弟,自然也被家里警告過,不要招惹鶴涼這樣的人。
在一群孩子中掃視一圈后,鶴涼又將視線投向葉笑笑,笑著詢問道:“剛才在說什么?”
一眾孩子有些害怕的退了幾步,鶴涼看在眼里,眉頭微皺,心下暗嘆,看來葉家在前朝太過風頭正盛,大人們倒還好,卻讓葉笑笑受了不少排擠。
剛欲開口,卻聽見葉笑笑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侄女在與小侯爺爭辯一些討論,這是周夫子今日結業時授予學生們的課題。”
在場的孩子們,以黃衣小孩為首的眾子弟們,有些訝異的抬頭看了眼一臉淡漠的葉笑笑,他們自問,如果他們是葉笑笑,受了排擠會不會向長輩們告狀,答案顯而易見。
可葉笑笑卻沒有這么做,即便是臉皮厚如黃衣小孩,也不禁有些羞愧。
透過窗幔觀察子弟們的周元看到葉笑笑的作為后,滿意的點點頭,這才不緊不慢的從里間走了出來,朗聲笑道:“原來是阿涼來了啊。”
鶴涼笑了笑,伏了伏身子,恭敬的喚了聲:“老師。”
這下連一向穩重的葉笑笑都有些意外,原來自己的小姨也是周夫子的弟子,且這一年下來,一向嚴厲的周夫子倒也從未偏頗過她,葉笑笑望向周元的眼神里更多了一絲崇敬。
“來來來,許多年不曾見,今日無論如何要陪著為師喝上幾杯,況且孩子們的討論還未結束,你就別杵在這,讓他們緊張了。”飛揚
鶴涼莞爾,“既是老師相留,阿涼哪敢不從?不過,今日有要事,我此番前來也是為了向老師請假,帶這孩子去京都。”
周元眉心一挑,假意生氣了一番,問道:“怎嘛?連陪為師吃杯水酒的功夫都無?”
即便周元是鶴顏的老師,但到底有別,此舉已是大大的越了這條界限。
之所以對鶴涼行師長之威,一來,是他信鶴涼的品行不同于夢鑒國那些皇室子弟;二來,鶴涼和鶴顏多年來,視他為長輩, 即使是嫁為人婦也從未失禮;三來,他視鶴涼為女,自然待之與其他弟子不同。
鶴涼也未生氣,眼眸一轉,長舒了一口氣,嘆聲道:“老師,我此番去京都,也是為了見一故人,老師日日在這含章學院中,若要相見有何難得?可這故人已是整整一年未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