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伴談天說地,賞雪尋梅,那該多愜意。”凌峰的思維有些飄忽。
“是呀,如果年輕二十歲,我未婚嫁,你未娶妻,我們做一對真愛鴛鴦那該多好呀!”冰人的目光已投向窗外那萬點雪花深處。
“凌峰啊凌峰,你是不是欠揍,你感哪門子慨呀?這冰人早已不是那冷若冰霜的美人了,她那熾熱如火的心,你干嘛還要往里添柴呢?”凌峰暗自罵著自己。
冰人好像也意識到剛才的失言,已收回目光,低頭吃著飯,但她那略顯慌亂的神情已暴露了她的心跡。
“那年冬天,你離我而去。”剛吃完飯,凌峰的電話音樂鈴聲就響了起來。
“喂,絲帆老師,有事嗎?”凌峰從來電顯示中已看出是絲帆老師。
“凌峰老師,小楊老師剛剛打電話來說因雪大封路了,她下午的課上不了了,麻煩你通知一下她班學生,另外看情況,可能的話下午我去接你。”電話那頭傳來絲帆的聲音。
“絲帆老師,看這情形下午雪也停不了了,你就不用費心來接我了,一會兒我給媳婦兒打電話告訴她我今天晚上就在班里住了。”凌峰說得很平靜。
“那也行,我馬上給曹校長打電話,讓她多關照你一下,另外晚上睡覺時,注意一下爐火,小心煤煙。”絲帆老師囑咐著。
“放心吧,絲帆老師,我能應付,況且不是還有曹校長呢嗎?”凌峰話意是讓絲帆老師放心。
對于點爐子,凌峰可以說也是個行家里手,近幾年雖然不點爐子了,但結婚前住在老房子時卻是經常點爐子的。
“你電話鈴聲挺特別呀,一定有故事吧?”冰人也已吃完,想窺探凌峰的。
凌峰笑笑,拿起飯盒去刷,沒有理冰人的問話。
“誰給你打的電話,什么事?”冰人不氣餒,繼續問道。
“絲帆老師打來的,她說大雪封路了,這回你想回都回不去了。”凌峰告訴著外面的路況。
“那太好了,這回有借口不用回家了。”冰人喜笑顏開起來。
“這你居然都能高興起來?”凌峰說著已拿回刷好的飯盒。
“今天晚上你想吃啥?我現在就去采購。”冰人邊把飯盒裝包邊問道。
“我吃啥都行,不是酸菜就行。”凌峰說著已掏出錢來。
“不吃酸菜,你是東北人嗎?”冰人疑問著推回凌峰的錢。
“老讓你破費,又出錢又出力的,也該我來了。”凌峰執意要給錢。
“跑不了你,我還指望你請我吃頓好的呢。”冰人說完拎起飯盒揚長而去。
酸菜是東北人每家必腌的冬貯菜,每家腌制出的口感雖然略有不同,但也大同小異。凌峰不吃酸菜不是忌口,也不是挑食,而是有一種思母情結在里面。
母親在世時,節儉慣了,家里腌制的酸菜一絲一毫都舍不得扔。同時,母親又說她很愛吃餃子。于是,母親把一些酸菜幫子洗洗剁碎,放點鹽,油也舍不得放。凌峰就是那時學會搟餃子皮的,一盤水餃很快包完煮好,凌峰夾起來吃了一個,那個難吃呀,而母親卻吃得格外香甜……
凌峰趁下午班的學生們還沒到,出門清雪,就見大地一片蒼茫,雪落無聲。
下午的課上得繁忙,聽隔壁教室有聲音便趕快出去接待,一忙活時間便過得飛快。
四點一到,學生們跑跳著離去,凌峰也便移至隔壁小教室,填煤壓火,找抹布擦拭休息室火炕,一切都弄利索了,天也黑了。
東北的冬天,天黑得格外早,下午四點半天已黑透。凌峰給雅君打了電話告知處境后又出門清起雪來,夜幕下片片雪花泛著灰影從黑幕里掙脫,搖搖晃晃如酒后淑女,醉也婀娜。雪花快到地面經燈光一閃露出歡快的笑臉,就那樣與兄弟姐妹們團聚在了一起。
時近傍晚五點。揚帆輔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