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結完賬的時候,轉頭一看,見溫言兮不在座位上,狐疑地環顧了一圈,看見她的包還在,尋思著是不是上洗漱間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對方突然從外面沖了進來,念叨道:“還好還好,趕上了?!?
嗯?
溫言兮趕緊將手里的盒子遞給景一,氣喘吁吁地說道:“給你買的蛋糕,覺得你應該不太喜歡吃甜的,這一款很軟很好吃,還不是那么甜,中午不吃飯待會怎么有力氣開會呢?”
她說話的時候,正中午的太陽光正照在臉上,許是抹的腮紅,許是天熱血色上漲,又許是心底的那份悸動與害羞。臉紅彤彤的,像極了秋天樹上成熟的紅蘋果。
景一怔怔地看著她,溫言兮也不顧他吃不吃,就將蛋糕強行塞進了他的手里,然后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皺了皺眉頭,拎著蛋糕消失在門口……
回到辦公室后打開電腦,將要用的資料檢查了一遍,以確保待會開會沒問題。
加侖的自殺給公司帶來了很大的沖擊,當然,景一也承認,公司應當付一定的責任。這件事,必須要妥善處理好。
檢查完資料后,他看了眼時間,離開會還有二十分鐘,不禁舒了一口氣,躺到椅背上。
余光瞄到了桌子上的蛋糕,鄙視地看了一眼,其實他從小到大都很討厭蛋糕。
父母離婚后,景一跟他媽一起住,對方從未給他過過生日,更別說買蛋糕了。而他爸只會給打錢,給他送房子,送車子,一年也見不了幾次。
景一心里明白,他爸在南方肯定已經有自己的家庭了,這邊,他媽也重組了家庭。
而他,就像是掉入大海里的一葉扁舟,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大概就只有事業了吧。一如他原來的計劃那樣,他一定要打造出一支全國最強的組合出來。
“咕嚕咕嚕”,肚子突然發出了抗議的聲音,景一皺了皺眉頭,他看了一眼蛋糕,嫌棄地拿過來打開了盒子,用叉子弄了一點點出來。
如溫言兮所說,真的很軟,很香,還不是很甜,景一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味道。
對他來說,有點不可思議,排斥了二十幾年的東西,一下子接受了不說,反過來甚至還有點喜歡。
這還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钡囊宦暎娔X桌面右下角彈出來一封郵件,景一嘴里含著蛋糕,漫不經心地點了開來。
這是一封匿名郵件,景一往下看去,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嘴里的蛋糕噎在嗓子里,瞳孔迅速收縮,握住鼠標的那只手顫抖不已。
“咳咳”,蛋糕屑將他的臉嗆的通紅,他趕緊起身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回到桌子前打了一個電話。
將郵件轉發過去的時候,景一的心“撲通撲通”跳了不停,如果真的如郵件中所說的那樣,那這件事就復雜了……
中午發生的不愉快惹得章賢的心情很差,本來最近因為加侖自殺的風波,熱氣球剛出道不久就陷入了一個漩渦之中無法自拔,公司上層還在開會決定要怎么處理這件事。
她午飯都沒吃回到辦公室便關上了門,正準備閉著眼休息一會后,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伸手不耐煩地拿過來后滑開了接聽鍵。
“喂,是誰?”她沒好氣地問道。
“我,我,是,是,是我,賢姐,我,我出事了!”
糖果在另一頭結結巴巴地回道。
一聽這話,“騰”的一下,章賢從躺椅上彈了起來,臉色迅速變了,厲聲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糖果哆哆嗦嗦地說道:“我去你辦公室找你吧。”
“好!”
掛了電話后,章賢起身在辦公室里來回走動,她拳頭緊緊握著,雙手不安地換了好幾個動作,一時環抱住胳膊,一時插進西裝褲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