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溫言兮從睡夢中醒來時太陽都快曬屁股了,好久沒睡過這么舒坦的覺的她隨即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個房間,這張床,從熟悉到陌生,再從陌生到熟悉。
昨晚她沒來得及好好打量,此時環顧了一圈,竟發現房間的物品擺飾跟之前一模一樣,且窗明幾凈。桌子上,化妝臺上,衣櫥上,地面上一塵不染。被套床單都是干凈的,像是新換上的一般。
溫言兮鼻子一酸,不爭氣地流下了眼淚水,很顯然,在她不在的這半年,溫母一直保留著這個房間的原樣,且定期打掃。
說不愛她都是假的!這個世上怎會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
如果昨天她認了錯,道了歉,或者說跟母親好好溝通,是不是就會有另一個結果。至少能一起過個團圓年吧,想到這里,溫言兮“騰”的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
換好衣服,簡單洗漱完畢來到了客廳,餐桌上有做好的早餐和溫父留下的紙條。
溫言兮看完后拿著紙條出了門,溫父說去了附近的大超市置辦年貨去了,她打算先去找到他然后再去將母親接回來。
街上已經開始有了節日的氣氛,溫言兮雙手揣進口袋,腳下健步如飛。
剛沒走多遠,突然聽到前面一快捷酒店門口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平常的她不是一個喜歡看熱鬧的人,但不知為何這次雙腳就像是被釘在了地面上一樣,怎么都挪不動。
溫言兮轉身一臉狐疑地擠進了人群,當見到當事人時,一時間只覺晴天霹靂,當即愣在了原地。
“媽!”她驚恐地叫了一聲。
沉浸在吵架中的溫母壓根沒聽到她的聲音,只顧在那邊和酒店大堂的經理理論。
溫言兮駐足了一會兒,大致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大年三十,酒店要關門至初四才上班,但溫母卻執意要留在里面繼續住下去。
溫言兮以為昨晚溫母離開后肯定是去外婆家了,沒想到的是她就住在家不遠的快捷酒店。
意識到這點后,禁不住鼻子一酸,眼淚水差點掉出來,就在她愣神的這片刻,行李箱突然被扔了過來,差點砸到她。
“蹭”的一下,一串名叫“怒氣”的火苗拔頭而起,這一刻的溫言兮,雙眼發紅,嘴唇緊緊閉著。她的兩只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目露兇光地走了過去。
及至溫母跟前時,對方才注意到她,愣了一下后驚慌地叫了一聲,“言兮!”
大堂經理眉頭緊鎖,露出疑惑夾雜著慌張的神情,許是意識到剛剛的舉動的確不妥。
溫言兮雙目緊緊盯著對方,沉著臉咬牙切齒道:“道歉!”
嗯?
聽到這話,對方愣了一下,挑了挑眉毛,冷哼了一聲,不客氣地反問道:“你是誰?”
“我再說一遍!現在,立刻,馬上跟我媽媽道歉!”每一個字像是刀片一般從溫言兮的嘴巴里蹦出來。
大堂經理被她的氣勢壓住了,躊躇了下,內心泛起一絲慌張,吞吞吐吐道:“憑,憑,憑什么要我道歉?”
這時候底下有人竊竊私語道:“扔別人行李就是不對,嘖嘖,這家酒店的服務態度真差,下次絕對不來他們家。”
“這個是她的女兒吧,也難怪這么生氣,誰行李被扔了不生氣啊,應該道歉。”
“就是就是……”
……
群眾的議論聲越來越多,還對酒店不利,這時大堂經理慌的一比,趕緊見勢道歉道:“對,對不起。”
說完趕緊下去將行李箱提了上來放置溫母身旁,解釋道:“剛剛是我態度不好,給您道歉,不過,我們真的要關店了,要過年了,請您諒解!”
溫言兮接過行李箱,挽住溫母的胳膊,溫聲道:“媽,我們走!”
鑒于底下還有不少圍觀的人,溫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