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薛家太窮，而且全靠薛家大房一個小寡婦撐著，只怕想嫁給薛三郎的姑娘家得從這村門口排到鎮子上去！

說起這長相，薛家那可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任是誰都得夸一句。

否則當初李氏這種貪圖享樂的人怎么可能嫁給薛仁這種窮光蛋，可也是嫁過來后她才知道這薛仁壓根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軟蛋！

李氏爭辯道“娘，我今個可是親眼看著她發瘋的，她連二郎都能趕到山上去砍柴，你說這不是撞邪了咋可能突然間就換了個性子？”

“你說真的？”要說之前李婆子不信那是因為這說辭實在是太邪乎，現在信那就是因為薛仁那種懶蛋居然都上山砍柴去了？

“當然是真的，她今個發了瘋似的先打了我一巴掌，又叫我和二郎去跪牌位，還叫我去做飯刷碗呢！”李氏一提起來就委屈，“我伺候你和爹還差不多，她居然讓我伺候她？還讓我跟她輪著做飯！你說哪有這樣的事兒啊！”

“不行不行，你這說的實在是太邪乎了，怎么可能會撞邪？”李婆子始終還是覺著這話說的過了些，可想著從前李素娘低眉順眼的溫婉模樣，實在是和李氏口中說的聯系不到一塊去。

李氏氣道“那還能是我打了自己一巴掌誆你不成？！”

“娘不是這個意思，要不這樣，娘回去和你爹商量下再說，要真撞邪了，娘去給你求個平安符，你多躲著她些。”李婆子安慰她道“你先忍忍，娘回去跟你爹商量下。”

“我都說了她撞邪了！那可是撞邪！萬一半夜里頭從她身上禍害到我和二郎身上怎么辦？”李氏立刻不依，抓著李婆子的手使勁晃，“娘，我不管，你趕緊去花錢給我請個道士過來，這萬一她要真是鬼可怎么辦？”

“胡說！青天白日的什么鬼敢出來？”李婆子板著臉訓道“我看你是糊涂了！什么鬼能俯到她身上去？你可真是說夢話呢！”

“本來就是！”李氏道“你是沒看到她那副模樣，我現在想想就害怕。”

她瞥了她娘一眼，見李婆子不說話，心知這百分百又是心疼那請道士的錢了，心內是又氣又惱。

她大哥高不成低不就的，她爹娘都肯到處借銀子去給他開小吃攤，她不過就是害怕想請個道士都不行！可真是偏心眼偏到了溝里去了！

“娘，你也不想想，她要不是身上有臟東西，怎么可能突然之間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從前她可是恨不得把我當成祖宗給供著，現在你看看我這臉。”李氏生怕李婆子看不清楚，還使勁用衣袖去蹭臉上的脂粉，“你瞧瞧她給我打的！要不是她今個突然發瘋，薛三郎早就送到陳員外家去了，咱們剩下的銀子不就到手了？”

李婆子被她最后一句話說的心頭微動，可神色間依舊掙扎著，搓著手笑道“妞兒啊，不是娘心疼這個錢，主要是這請道士鬧的鄉里鄉親都知道了，豈不是讓人笑話么？”

見李婆子有被說動的跡象，李氏趕緊加了把火，“你傻啊，娘，咱們可以說是給我公婆做法事啊！要是她身上真有臟東西，咱們趕走了對我和二郎都有好處，要是沒臟東西——”

李氏神色突然間變得有些陰狠，咬著牙道“那咱們也要說她身上有臟東西！陳員外封的銀子可大著呢！要是沒了這瘋婆子咱們不就省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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