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因叫上趙無一起去怡居酒樓，要買兩只扒雞、一斤鹵豬肘子過年吃。她還拎了兩包包了福字的點(diǎn)心送金掌柜。

許大石又道，“再幫我?guī)б恢话请u、一斤鹵肉。”

許蘭因買兩只扒雞，有一只就是孝敬老兩口的。她笑道，“我給你帶一斤肉，雞我家孝敬爺奶一只。”

怡居酒樓的生意比平時(shí)好一些。要過年了，許多人在這里客請(qǐng)喝酒。

許蘭因是酒樓鄰居，偶爾會(huì)來這里買鹵味，還偶爾會(huì)包幾塊點(diǎn)心送金掌柜，金掌柜貌似很喜歡這個(gè)小娘子。每次她去買菜，金掌柜都親自接待。

今天亦是如此。她旁邊還跟了個(gè)穿捕快衣裳的人，金掌柜就更熱情了。

之前許蘭因聽過金掌柜的心聲，沒有大的收獲。而今天，靠柜著臺(tái)的金掌柜表面跟趙無和許蘭因寒暄著，心里閃了一句“王縣丞怎么還沒來，急人……”，這種心聲剛被許蘭因捕捉到，趙無的一句話又把金掌柜的思緒岔開了。

許蘭因很無語，心里給了多嘴孩子一個(gè)大大的白眼。

扒雞和鹵肉等幾樣菜是酒樓的外賣菜，做了許多放在大盤子里。小二秤了用油紙包上，系上麻繩遞給趙無。

金掌柜謝了許蘭因送的點(diǎn)心，又送了她一斤鹵豬頭肉。

他把他們送到門口，笑道，“鄙人提前祝趙爺、許姑娘來年大吉。”

許蘭因又說了些祝福話，在她轉(zhuǎn)身的時(shí)候，正好有人掀開門簾從后院走來大堂，簾子掀開落下的瞬間她看到后院里有個(gè)人影快速晃過。

走在路上，許蘭因還覺得剛才一晃而過的那個(gè)人有些面熟，只是晃得太快她想不起是誰。

趙無見許蘭因表情凝重，問道，“姐想什么呢？”

許蘭因悄聲道，“你無事多注意這個(gè)酒樓和金掌柜，事無巨細(xì)，還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哦，還要注意旁邊一茗茶肆的羅掌柜。先別問我為什么，只記住就是了。這事暫時(shí)不要透露給任何人知道，包括我娘和我弟弟。”

只要許蘭因把他放在許蘭舟兄弟前面，趙無就高興。他以為許蘭因讓他注意羅掌柜，或許是想找機(jī)會(huì)對(duì)付古望辰，又不好明說。便笑道，“好，我記住了。”

天已經(jīng)微黑，幾人鎖上鋪?zhàn)庸土伺＼嚮卮濉?

回到家里，趙無把衙里分的東西獻(xiàn)寶似地都送給了秦氏，又把香脂分別送了秦氏和許蘭因。

秦氏痛快收了鹽和糖，道了謝，指著兩匹麻布笑道，“這布以后給你做衣裳。”把香脂還給他說，“這東西嬸子不能收。”

趙無又把香脂塞給了她，笑道，“嬸子一直把我當(dāng)兒子，這是兒子的孝敬。嬸子不接，兒子該難過了。”又道，“那布的顏色深，不適合給姐做，也給嬸子和舟弟、亭弟做。”

他把裝銅錢的包裹交給許蘭因后，就先回了自己家，他知道許家要算帳。

許蘭因把錢都交給了秦氏，許蘭舟又說了一下分配情況。他還要把自己得的八百文錢上交，秦氏沒要，讓他留著零花。

秦氏又給了許蘭因一貫錢，說道，“拿去零用，別舍不得花，花完了娘再給。娘知道，那鋪?zhàn)邮悄阋粋€(gè)人鼓搗出來的，你的功勞最大。”

許蘭因笑納，又把錦盒拿出來說道，“娘，這鐲子是胡太太給我的，咱們一人一只。”

秦氏拿出鐲子看了看又放回去，笑道，“這鐲子真漂亮，留著給因兒當(dāng)嫁妝。”

許蘭因說道，“以后咱家會(huì)更有錢，買更好的嫁妝。這鐲子給娘戴。”

秦氏搖搖頭，嘆道，“娘是寡婦，戴這么漂亮的鐲子人家要說閑話。”

這個(gè)理由讓許蘭因無法辯駁，回了屋。

把自己的錢和鐲子鎖好，就開始數(shù)趙無的錢。共五貫三百六十文，她拿線把零散的錢串好，記好帳，把錢和帳本放進(jìn)一個(gè)專門的小木箱子，再把箱子放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