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戶這是在妻子死后第一次跟閨女這么長時間的近距離接觸,閨女又這么高興,再加上許蘭因哄閩嘉的溫言軟語,他心里美得不行,覺得這是他二十幾年來最輕松愜意的時光。
又下完一盤,劉媽媽看看門外天光漸暗,晚霞更加濃郁,再一次催促道,“大爺,再不吃飯,就放涼了。”
閩戶知道自己在閨女心目中的地位,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許蘭因。
許蘭因笑道,“姐兒,該吃晚飯了。”
閩嘉手里捏著兩顆小人兒棋子翹起嘴,她還想下。
許蘭因又道,“你不餓,許姨可是餓壞了。這么待客不好吧?”
閩嘉才放下手中的棋子,下了羅漢床。
閩戶在廳屋吃飯,閩嘉和許蘭因去側屋吃。
飯后,閩戶去了前院,許蘭因又哄著小姑娘去池塘邊聽蛙鳴。坐了一天,得讓小姑娘運動一下。
路上,她又搜腸刮肚給小姑娘講了幾個睡前小故事,試圖再把她從跳棋中拉出來。
陪伴太執(zhí)著的孩子,真是個苦差。
回到屋里天已經(jīng)黑透,閩嘉也非常疲倦了,但她還是不肯松開拉著許蘭因的手,不錯眼地看著她。
許蘭因只得保證道,“姐兒好好歇息,明天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許姨。”
小姑娘這才心滿意足地去看望了貓咪母女和鴨子母女,再由劉媽媽服侍著去歇息。
許蘭因無語。她不能再耽擱了,明天等小姑娘起了床,無論如何也要去辦自己的事,爭取后天回家。
她剛走出正房門,半月就悄聲道,“大爺請你去一趟外書房。”
許蘭因納悶,不會又讓自己去給他催眠吧?太頻繁的催眠,也不好。
外書房里,閩戶正同趙無說著閑話,郝管家和清風站在一旁服侍著。
閩戶說了一些感謝許蘭因的話,就問道,“那跳棋簡單,益智,很適合孩子們玩。許姑娘是在哪里買的?”
許蘭因厚著臉皮笑道,“哦,那種棋是我無事想出來的。”
閩戶看許蘭因的眼睛又溢滿了佩服和欣賞,笑道,“許姑娘有大智慧。”頓了頓,又問,“那種飛鳥棋是不是出自許姑娘之手?”
許蘭因有些為難,不好說出自她手,又不好說不是出自她手。
閩戶看懂了,笑道,“許姑娘無需回答,這個問題當我沒問。”又問道,“聽說你想在這里開個茶樓?”
許蘭因點頭道,“嗯,明天想去街上看看寧州府的茶樓,再去牙行看看鋪子的大概價位。”
閩戶側頭問郝管家道,“我記得家里最大的一個鋪子是在青渠街,那家生意如何?”
郝管家道,“家里剛搬來寧州府不久,總共置有兩個鋪子,青渠街的鋪子的確是最大的,三層樓,十六扇大門面,在做皮貨生意。生意么,”他想說“尚可”,但想通大爺?shù)男乃加指目诘溃吧獠惶谩!?
閩戶道,“不好做就不要做了,那么大的鋪面做皮貨生意委實可惜。”又對許蘭因道,“青渠街雖然不是寧州府最繁華的街道,但也算得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常。若你開茶樓,那里應該是不錯的地方。你愿意買也成,愿意租也成。”
許蘭因一喜,青渠街是寧州府第二繁華的街道,胡萬要買的“百貨商場”也在那條街上。她相信,無論自己買還是租,閩戶都不可能收高價。自己現(xiàn)在窮,大老板愿意給員工一點優(yōu)惠政策,她也樂得接受。
她笑道,“謝謝閩大人,這樣再好不過。之前一直有些茫然,畢竟不熟悉寧州府……”
閩戶笑道,“當不得你的謝,要說感謝也應該是我,你給了嘉兒我給予不了的快樂。再說,我也存有私心,你將來若長住寧州府,于公于私我和嘉兒都受益。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