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東趕的騾車,先把兄弟兩個送到小棗村口,再帶著許蘭因和掌棋去了大相寺。
深秋的野蜂嶺更加蕭索,卻有一番別樣的景色。許蘭因想到原主和自己在山谷里奮斗的那些艱苦歲月,唏噓不已。終于不用再受苦了。
何西把車寄好,同許蘭因、掌棋一起去了戒癡住的茅草禪房。戒癡不在,明知小和尚紅著臉說,他又被住持罰去后山山洞里面壁思過了。
那饞嘴老和尚八成又偷偷殺生或是吃肉,還被逮了現行。
許蘭因把食盒遞給明知小和尚,請他幫著轉送給戒癡。她還專門給小和尚帶了一碗沒加任何料的桂花糯米棗。
小和尚笑瞇瞇地接過,他經常被許蘭因賄賂,跟她的關系已經很好了。小和尚小聲告訴她,戒癡和尚前天偷偷出去打死了一只熊瞎子,烤熊掌的時候肉味傳得太遠,被住持發現。住持非常生氣,罰他面壁三個月。
那老和尚永遠記吃不記打,或者說明知道被罰也忍不住。
許蘭因跟小和尚告別,去大殿拜了菩薩,祈禱趙無早日平安回來,祈禱秦氏和許老太太的病快些好,還非常大方地捐了十兩銀子。
她們剛走出寺廟,迎面就碰到一個青年公子。穿得花枝招展,長得肥頭大耳。他看到許蘭因立即驚為天人,酥了一般,直勾勾地看著她。
許蘭因瞪了那人一眼,拉著掌棋快步向前走去。許蘭因還真不怕他,這色胚一看就是酒囊飯袋,若單打獨挑,干多了力氣活的自己肯定能打得過他。
何東認識那個胖公子,沒有馬上動手。他一動手,就暴露自己是閩府的人了。
那個胖公子用手中的折扇攔住許蘭因的去路,嘿嘿笑道,“小姐貴姓?”又自我介紹道,“鄙人姓朱名壯,住在省城寧州府,有萬貫家財,姨丈在寧州府衙當大官……”
許蘭因冷哼道,“哦,不知你姨丈是同知秦大人還是通判閩大人?這二位大人我都極熟。”
朱壯眨巴眨巴眼睛,哈哈大笑道,“這小娘子倒是會扯虎皮拉大旗,秦大人是我姨丈,什么時候跟南平縣城的小娘子有接觸了?還極熟,也好意思說出口。”
許蘭因就是在拉大旗,沒想到真遇到了秦澈的疑似親戚。
這時,一個略帶南方口音的男聲響起,“朱表弟,你又在惹事,還是在佛門凈地。”
說話間,一個二十左右的華服公子沉臉走來。他中等個子,偏瘦,皮膚白皙,五官很是清秀。
朱壯馬上收回攔人的折扇,胖臉上堆滿了笑說道,“表哥,這位小娘子說她認識你的父親我的姨丈寧州同知秦大人,還極熟。”
許蘭因看到這位公子愣了愣,有一種熟悉之感,真的跟秦澈很像。
秦儒看到許蘭因也愣了愣,這小娘子有些面善。他對許蘭因拱手笑道,“我表弟性格魯莽,若是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見諒。”又問,“姑娘是姓許吧?”
許蘭因還沒說話,掌棋就納悶道,“公子怎么知道?真是神了。”
秦儒見這位姑娘真是姓許,又笑道,“我爹曾經說過,南平縣有一位許姑娘,歲數不大,本事不小,見識不輸男兒,曾經幫過他一個大忙。”
這人還真的是秦澈的兒子。秦澈指自己幫過他的大忙,應該是指當初自己催眠幫他抓住殺人犯的事。
許蘭因笑起來。她對秦澈和這位秦公子的印象都非常好,不僅看著面善,也都溫潤儒雅,沒有看不起小老百姓。說道,“秦大人太客氣了,那也不算什么大忙。”
朱壯訕訕地笑道,“小娘子還真跟我姨丈極熟呀。”
秦儒又笑道,“我和朱表弟來燕麥山游玩,今天正好游到這里。許姑娘是本地人士,野蜂嶺哪里風景最好?”
許蘭因講了幾個地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