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頭先還想幫著大兒說說情,但聽到二兒最后一句話,就不敢說了。覺得大兒太著急,人家才給他們買了個宅子,怎么好馬上提二石的事,總要再等等啊。而且,他也覺得因丫頭沒有那個本事。等到二兒以后跟省城的大官熟悉了,再說幫忙的事。
許老太雖然舍不得二孫子,但更怕給二兒招禍,也趕緊說道,“二石還年輕,先讓他在縣衙里好好干。干好了,有本事了,再說調(diào)過去的事?!?
許慶明夫婦滿面通紅,不敢再言語。
幾人又商量,許老頭和大房還沒準(zhǔn)備好,要晚些時間去省城,而二房這個月二十八就動身。
二房在小棗村的小院和南平縣城的宅子都不會賣,委托李金斗夫婦定期帶人去拾掇拾掇,剩下的田地也托付他們幫著照看。
李玉斗已經(jīng)過了童生,許慶巖允諾,若他入仕自己會幫忙。
二十七這天,許家老宅請客,把許枝娘一家和許大丫一家又請了回來。
老太太也把許慶巖之前送的禮拿出來給幾家人分了。因?yàn)榇髢阂患乙麄內(nèi)ナ〕窍砀?,這次也沒讓閨女吃虧。布料和其他實(shí)物均分成三份,老兩口、大房、許枝娘家各一份。那二百兩銀子,老兩口留下一百兩養(yǎng)老,分別給許慶明、許枝娘各分了五十兩。
看到許大丫滿眼的不舍,許慶明夫婦又把剛得的銀子分給他們?nèi)畠伞?
這天秦氏沒回來,讓許蘭舟悄悄送了許枝娘五十兩銀子和幾樣首飾。
二十八這天一大早,許慶巖和許蘭舟騎著馬先出了許家大門,接著跑出了一輛馬車三輛騾車。
許慶巖跟鄰居們和前來送行的親戚們抱拳告辭,往城門而去。在城門外,又有一些官員和親戚朋友等在這里送別。
許慶巖又下馬跟他們告辭,一行車馬向省城進(jìn)發(fā)。
秦氏掀開窗簾,看到漸行漸遠(yuǎn)的南平縣,眼淚又涌了上來。這片熟悉的山水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家,讓她平平靜靜生活了十八年。
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會躲在這里,現(xiàn)在卻要離開了。曾經(jīng)以為車外那個男人在四十歲以后,會陪著自己在這里慢慢老去。
可現(xiàn)在,他多了一個平妻的牌位,多了一個女兒,又要去京城奔前程,跟害她和她娘的那個男人同朝為官……誰知道以后會怎樣呢?
萬一她被人發(fā)現(xiàn)身分,她死也就死了,可兒女們呢?
許蘭因知道秦氏會難過,只有母女兩個坐一輛車。
她摟著秦氏的一只胳膊說道,“離得又不遠(yuǎn),以后娘想鄉(xiāng)下了,我就陪娘回來住一段時間。”
秦氏道,“娘怕得緊,心里總是不踏實(shí)……”
許蘭因跟她耳語道,“娘放心,即使那件事翻出來了,我和爹也會想辦法護(hù)娘周全,保住我們這個家。何況,你離開那么久了,哪里那么容易被人認(rèn)出來。”
原主在這里的記憶并不好,許蘭因穿越過來后也沒住多久,所以她對南平縣并沒有多少不舍,而是更加憧憬未來的生活。
傍晚時分,一行車馬進(jìn)了封縣。因?yàn)樵S慶巖是從四品武官,他們沒有住客棧,而是住進(jìn)了更安全的驛站。
聽說這里離大名鼎鼎的隆興客棧比較近,晚飯后,許慶巖還帶著許蘭舟和許蘭月去那里看了看。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眾人又向省城而去。
下晌申時初,一行車馬終于來到寧州府的北城許家門前。
丁固打開門,樂得趕緊給主子見禮。笑道,“奴才知道主子們這兩天回來,屋子已經(jīng)收拾好了。”
進(jìn)了垂花門,丁固又說,“趙爺和李爺前天就搬去了隔壁,西廂房已經(jīng)收拾出來,后門也堵上了?!?
終于又回到這里,許蘭因倍感親切。
花子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