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點頭同意,可又不愿意在家里坐干等,著急。說道,“我眼你們一起去,坐在車里等。若許夫人真是清妍,我就去她家。若不是,我就回家。”
幾人坐了一輛馬車,只帶了個心腹婆子秦嬤嬤,她之前也認識柴清妍。趕車的是秦澈的長隨。
他們不知道許家住在哪里,直接去了閩戶家。秦儒下車去問郝管家,說是他妹妹找許姑娘有急事要打聽。郝管家便把地址告訴了他。
秦家幾人饑腸轆轆,也顧不得吃飯,又往許家趕。
馬車到了城北許家所在胡同口,已經戌時初。
秦澈掀開車簾,天已經完全黑了。蒙蒙細雨中,小胡同長長的,只有幾家住戶門口掛了燈,還有幾個小窗里透出一點昏暗的光亮,顯得胡同更長更暗。
秦儒先下了馬車,撐開傘,把秦夫人和秦紅雨扶了下來。
許蘭因幾人剛吃完晚飯,坐在廳屋里說著話。
“太太,大姑娘,”院子里響起丁固急促的大嗓門和腳步聲。
丁固平時很穩重,不知遇到了什么事這么急。
他站在門口說道,“門外來了一位公子、一位夫人和一位小姐,說是知府大人秦大人的夫人和兒子、閨女。”
他有些不確定這些人的身份。他知道自家姑娘跟秦知府家的姑娘有來往,但這么晚了,還是這種鬼天氣,他們怎么可能來自家串門子。他有些懷疑那幾人冒充官家家眷,所以讓他們在門口等著。
秦氏和許蘭因對視一眼,難不成他們今天也看到自家了,還看出了端倪,找上門了?他們主動上門,一定不怕秦氏是麻煩,愿意認她了。
母女兩人都急步往外走去,掌棋趕緊拿了把雨傘交給許蘭因。許蘭亭還想跟著,被招棋攔住了,怕他淋雨。
跟在后面的丁固看到兩個主子這副表情,想著那幾人一定是真的了。不好意思地說,“奴才怕他們是冒名的,沒敢讓他們進門。”
近鄉情怯,秦氏走到垂花門口就不敢再走了,期期地看著大門。
許蘭因來到大門前把門打開。
門外站著三個人,打著傘的秦儒,拿著羊角燈的秦紅雨,還有一位三十幾歲的中年婦人。許蘭因也見過她兩次,正是秦夫人吳氏。
秦儒笑道,“我母親好像跟你母親有舊,特來看望她。”
許蘭因把門大打開,笑道,“請進。”
秦紅雨扶著吳氏先走進來,秦儒緊隨其后。
吳氏怔怔地望著垂花門前的秦氏,盡管光線極暗,還分別了那么多年,她也一眼認出了這個中年婦人就是分別了二十幾年的柴清妍。
她急走幾步上前,哽咽道,“清妍,真的是清妍。”
秦氏也認出了吳氏,上前拉著她哭道,“嫂子,真的是你啊,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兩個人壓抑著哭聲,抱在一起。
許蘭因的鼻子也是酸酸的,勸道,“娘,舅娘,進屋里說。”
秦儒喜道,“你們先進去,我去叫我爹。”說完就跑了出去。
秦氏驚喜地說道,“表哥也來了?”
秦紅雨笑道,“我爹來了,在胡同口的馬車里。”
秦氏還想在這里等,許蘭因低聲勸道,“娘,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小心隔墻有耳。”
幾人聽了,方相攜著進了內院正房。
走進上房,許蘭亭和許蘭月愣愣地看著吳氏母女。
這件事要絕對保密,兩個孩子太小,不能讓他們無意中說出去。許蘭因就讓抱棋帶著他們去西廂玩。
兩人還不想走,許蘭因沉臉小聲說道,“我們大人有要事要商。聽話,要不姐姐要生氣了。”
許蘭因是第一次這么嚴肅給他們說話,許蘭亭難得得眼淚都涌了上來,許蘭月懂事地拉著他的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