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娘親不許,柴子瀟拉住許蘭因的衣襟大哭。
長公主哄道,“表姑姑回家有事,她明天再來陪你。”
因為怕柴菁菁吃醋,許蘭因一直沒敢跟小正太太親熱,還真想把他帶回家住一天。聽了長公主的表態,也只得同意。
她把柴子瀟抱起來笑道,“那些人給你帶了許多禮物,有許奶奶……哦,是姑祖母,她給你做的漂亮衣裳,嘉姐姐給你編的絡子,亭叔叔和月姑姑給你買的木頭小馬和荷包,趙大叔給你買的瑪瑙小紅魚,還有許多吃食,明天我都給你帶來。”
聽說有這么多禮物,柴子瀟才含著眼淚松開抱許蘭因脖子的手。
馬車到許家門口時,已經華燈初上。許蘭因和掌棋下車,又賞了那個車夫兩個銀錁子。
許慶巖正同許蘭舟、趙無、秦儒在外院喝酒吃飯。
許蘭因坐下吃飯,講了從那邊知道的情況。一個是長公主現在認秦氏為義女,初十正式認親,確認身份后再過繼給大房。二個是老沈氏的尸首已經被扔去亂墳崗喂狼或是喂狗,還有暗衛把守。三個是柴正關現在看著保住了清白,將來會找借口把他除族。
這三個消息都令許慶巖幾人開心不已。他們正在感嘆柴正關的結果太好,商量著他回老家后怎么收拾收拾他。
許慶巖冷笑道,“我就說嘛,長公主怎么可能忍下柴正關害柴子瀟和覬覦他們財產的事。他們出手,肯定比我們的手段狠戾。我們再恨柴正關,看在他是煙妹的親生父親上,也不可能弄死他。”
趙無白天都在京兆府看審案。他說,何家母子在京兆府的供詞跟之前在河北按察司的一樣,雖然今天沒判,但聽京兆尹的意思,跑不了杖刑后流放北地。
他猜測,長公主府的人不會這么輕易饒過他們,若買通押解的衙役,很可能這兩人到不了流放地就會病死。
秦儒今天下晌就被柴駙馬遣人請去了柴家二房,看著那些人理嫁妝。他說,這幾天白天他都會在柴家,怕柴家人轉移財產,晚上長公主府留了兩個管事,他也留了小廝在那里看著。
老沈氏的幾個兒女還想先把老沈氏的嫁妝預留出來,秦儒沒同意,堅持先把柴正關和老沈氏貪墨秦慧娘的嫁妝吐出來后,再說其他。
還是遺憾道,“當初我們秦家給姑祖母的嫁妝加起來有近十萬兩銀子之巨,可謂十里紅妝。表姑母沒出事之前,還每年孝敬柴正關兩千兩銀子。可如今,能收回來五萬兩銀子的財物就不錯了。”
一說到錢,許蘭因就條件反射地瞥了許蘭舟一眼。許蘭舟進步了許多,咬了咬嘴唇,到底沒有發表意見。但紅撲撲的雙頰和眼里露出的焦急,說明他既興奮家里一下多了這么多銀子,又極是肉痛損失了那么多。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患得患失的樣子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許慶巖對教育這個長子很用心,他又講了一堆道理。
比如,不管多了多少銀子,或是少了多少銀子,心態都要放正。好男不吃分家飯,好女不穿嫁時衣,有本事自己去掙。親人的性命,家族和自己的前程,比銀子重要得多。看看柴正關和老沈氏,為了銀子不擇手段,最后把自己和后人都搭了進去。這還是因為柴駙馬有權有勢把禍都推到了老沈氏身上,若公事公辦,柴正關會挨打坐牢,他們一家更難看……
許慶巖貌似跟在座的所有人講,其實主要針對的是許蘭舟。他怕這個兒子太像他老爹,將來因為錢財走彎路。
許蘭舟看到了柴正關和老沈氏的下場,也知道他們當初是如何迫害母親的。聽了父親的話后,趕緊點點頭,剛才的患得患失明顯少了許多。
同樣的話,不同的人講出來效果就不同。之前許蘭因跟他講過許多,或許是這位長姐之前的表現太差強人意,許蘭舟總是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