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趙無和許蘭因又去了許家后罩房,給工匠提了些做家具的建議。
兩人走了一圈便已到了亥時(shí),工匠都走了,幾個(gè)孩子也睡了,趙無不好意思再繼續(xù)呆下去,只得回了自己家。本來想說夜里來看她,但想到許蘭因路上辛苦,只得忍了。
許蘭因去了秦氏的臥房,秦氏正在等她。母女坐去床上,說起了悄悄話。
秦氏念念叨叨一陣。先問了許蘭舟的各種情況,聽說他人現(xiàn)在情練達(dá),學(xué)業(yè)進(jìn)步,笑得眉目舒展。后問了長公主府的一些事情,還特別問了小星星,甚至連王三妮一家三口都問到了,然后開始講許蘭因的嫁妝,居然沒問一句許慶巖。
現(xiàn)在秦氏高興,許蘭因也就沒說許慶巖的“各種好”,以免壞心情。
之前秦氏就不想委屈許蘭因,現(xiàn)在她的嫁妝要回來了這么多,更不想委屈閨女。她的意思是,給她兩萬兩銀子陪嫁。
許蘭因沒同意,她現(xiàn)在可不差錢。兩人爭論了半天,最后定下一萬兩。不動(dòng)搖許家的根本,面子上也好看。
最后,秦氏還把買藥的二千兩銀子硬給了許蘭因。說她欠的情,該她還。
次日,許蘭因不想見許老頭,借口舟馬勞頓,讓丁固把許慶巖給老兩口的信和禮物以及她在京城買的禮物給城東許家送去。
城東許家,顧氏正在罵李氏吃里扒外,自己弄了個(gè)點(diǎn)心鋪?zhàn)樱瑩屃嗽S家的生意。
李氏哭著辯解道,“省城這么大,我的鋪?zhàn)与x許家鋪?zhàn)雍脦讞l街遠(yuǎn)。實(shí)在說要搶生意,也是搶的別家,而不是許家。”
顧氏氣道,“貪心的臭娘們,把我大兒也拐帶壞了。要開鋪?zhàn)樱矐?yīng)該以我們許家的名義開。你們就是只自個(gè)兒,不顧兄弟。”
李氏哭得更厲害了,說道,“天地良心,我當(dāng)家的和我天天累得賊死,都是為了這個(gè)家。我當(dāng)家的求因妹妹開的糧鋪,不也是公中的。”
顧氏還要罵,許老太說道,“大石媳婦沒做錯(cuò)。這兩年來,他們辛辛苦苦干活大家伙都看在眼里,自己想開個(gè)嫁妝鋪?zhàn)樱瑸閮号紤]正當(dāng)。”又一語雙關(guān)道,“大石兩口子算是厚道的了。你當(dāng)初是怎么只顧自個(gè)兒不顧兄弟的,你心里有數(shù)。”
顧氏心里有鬼,不敢再說下去。
許老頭皺眉說道,“老太婆偏心眼子,都是一家人,不興藏私。的確是大石媳婦做的不地道,不善待小叔。”
許老太譏諷道,“你不偏心眼子,得了老二給的那么多銀子都給老大買了地。老二一房窮得過不去了,咱們拿不出錢兒,老大媳婦卻把錢兒捏得賊死,舍不得拿一文。哼,不善待小叔的是顧氏……”
正吵著,丁固送禮來了。
聽說許蘭因回來了,卻沒有親自來看望他們,讓老兩口失望又生氣。
許老頭氣得大罵許蘭因不孝,回來也不知道來看望祖父祖母,都是秦氏沒教好。還說小戶女比不上大戶婢,若周氏活著就好了,教教秦氏什么是大義知理……
老太太已經(jīng)看出許蘭因?qū)λ麄兝蟽煽诤屠洗髢煽谧釉絹碓降÷厥弦膊桓吲d他們。她生氣也無法,這都是老頭子無事找事鬧出來的。
聽老頭罵了許蘭因,又帶著罵秦氏,老太太氣得大罵道,“老X燈子還在挑事,二房已經(jīng)被你越挑越遠(yuǎn)了。早跟你說不能用死人壓活人,那會(huì)把活人氣死。你不想在省城享福過舒心日子,就帶著老大兩口子回鄉(xiāng)下去。住著人家的吃著人家的,還天天罵人家。”又道,“我?guī)г感∽雍托M兒去二房坐坐。”
她得想辦法把生疏的關(guān)系拉近一些。兩個(gè)孩子二房的人都喜歡,她就把他們帶去。
許老頭霸氣地說道,“我吃的是我二兒的,該吃。”也起身說道,“我也去。不知道老二和舟小子在京城過得怎么樣,得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