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因趕緊起來,同盧氏和楊嬸一起去后院廚房。風(fēng)夾著飛雪,刺得人臉上生疼。
幾人炒了幾個菜,又做了干飯。要讓他們吃飽,還要喝些酒御寒。
做好飯?zhí)爝€沒亮,許蘭因拿著溫好的酒,同拿著食盒的掌棋一起去了趙家。許蘭亭和許蘭月也來了,正倚在許慶巖懷里說著話。
趙無和李洛陪許慶巖吃飯,季柱在另一間屋吃。
許蘭因回屋拿了寫好的信,又去了上房。
秦氏也起來了,把給許蘭舟的信交給許蘭因,說道,“讓你爹注意安全。我還在蘭舟的信里夾了一張兩百兩銀子的銀票和一張清單,讓他置辦好年禮給長公主府送去。”
許蘭因過去把信交給許慶巖,又提醒他年前應(yīng)該給周府送年禮。
許慶巖點頭答應(yīng),又道,“你們?nèi)艘煤眯⒕茨赣H,年前我肯定趕不回來,年后爭取回來一趟。蘭舟二十放長假,二十五、六能夠回家。”
許家三姐弟和趙無兄弟把許慶巖和季柱送出了胡同口,看著他們消失在飛雪中。
晚上,趙無下衙買回了許蘭因愛吃的何氏香煎豆腐和秦氏愛吃的王家扒雞,還給幾個小朋友買了筆和繡花小荷包。
那幾個小朋友純粹是借光,他主要是想安慰許蘭因和向秦氏告罪。
許蘭因知道他的想法。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原主,還算有強大的心理,便宜父母鬧離婚雖然有些難過,但還沒到傷心的地步。
至于秦氏,他是覺得許慶巖一回來就顧那頭而怠慢了秦氏,不好意思。
秦氏也知道他的想法,雖然沒有明說,吃了不少扒雞表明她并沒有生氣。
飯后,趙無又讓許蘭因去那邊看家具。
兩個孩子還想跟著,被秦氏攔住了。
趙無拎著燈籠領(lǐng)她看了一圈。他們的新房已經(jīng)粉刷好,地也用小青石板鋪平,只有窗紙還沒有換。
兩人又說了一下怎么布置,哪里放什么家具。
來到東側(cè)屋,這里以后是他們的臥房。趙無指著墻角邊的一塊青石板輕聲說道,“這里面是暗格,我自己悄悄弄的,別人都不知道。”
這塊青石板跟別的青石板接縫非常好,看不出有什么異樣。
他把紗燈交給許蘭因,費了些力氣才取下青石板,里面是一個一尺見方的洞,正好能放下一個小木箱子或是小壇子。
許蘭因非常滿意,笑道,“這比床上或是柜子里的暗格隱密多了。”
在家具上弄暗格都要經(jīng)過木匠的手,不保險。她跟趙無念叨過一次,誰知趙無就自己弄了一個。
把青石板蓋上,兩人坐去小凳子上。趙無握起許蘭因兩只冰冷的手,在嘴邊輕輕哈著熱氣。覺得她的手熱了,又用大手捂著她的臉。大手滾燙,手心的繭子刮在她臉上癢酥酥的。
屋里空蕩蕩的,比別的屋冷得多。紗燈透出的燈光昏黃幽暗,把兩個大大的影子印在墻上。外面的風(fēng)刮得樹枝和窗紙響著,兩人就是愿意多在這里坐坐。
趙無說道,“若岳母和岳父一定要分開,姐不要太傷心,我會給你一個溫暖的家,一生一世只對你一個人好。也會一直孝敬岳母,讓她日子好過。姐放心,不管什么時候,什么境遇,我都不會做讓姐傷心的事……我像我爹,癡情。”
這孩子,來給她做思想工作了。
他的最后一句話逗樂了許蘭因。她說道,“不管哪個男人,面對妻子或是心悅的女人,都會標(biāo)榜自己癡情。”
趙無急了,又抓起她的手說道,“我說的是心里話,不是標(biāo)榜。我爹就癡情,真的。我現(xiàn)在還記得,我娘去世后,我爹從軍營趕回來,哭著拿腦袋撞墻,恨不得去死。他幾天幾夜不吃不喝,還是我和我大哥端著水和飯跪在他面前,他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