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從來沒有這么跟他說過話,古謙嚇著了,趕緊解釋道,“娘親莫生氣,我只是打比方。我不想當官,只想當大儒。”
蘇晴的身子又軟下來,把古謙摟進懷里說道,“你一定要記住,哪怕娘早死,也要忘記這個承諾。”
古謙的眼里涌上淚意,抱著蘇晴說道,“娘親不要早死,我聽話,不當官,”又補充了一句,“還要德才兼?zhèn)洹!?
這是那天見先生時先生對他提的期望。
蘇晴喃喃說道,“是的,要德才兼?zhèn)洹5虏慌湮唬Y果都不好會。”
王嫂子用帕子捂著嘴默默流淚。
半路又遇到下大雨,幾人六日后的晌午才到京城。
蘇晴掀開車簾,看到宏偉的城門流出淚來。她曾以經為,她不會再回到這里,卻不想幾年后又回來了,還是為了那個男人。
進了城門后,幾人下車下馬去了城門邊的一個面攤。
吃面的人很多,只剩一張小桌。如今,蘇晴還是不習慣跟外男坐一桌吃飯。
王飛知道主子的氣脾氣稟性,不好意思地跟賈大柱拱拱手。兩個男人就站去一邊,等面煮好了蹲在地上吃。賈大柱知道蘇晴的真實身份,荷包里又揣著蘇晴給的二十兩銀子,這點“委屈”也受得。
吃面的人正同賣面的攤主夫婦講得熱鬧。
“殺樓里紅牌的總算捉住了,還是溫副令大人有能耐。兩年間,那個從江南到京城,走遍四省八府,殺了十二個紅牌。還真以為天子腳下也能這樣肆意妄為,哼,可是踢到鐵板上了,終于被逮住了。”
這話一說,所有的人都與有榮焉,頻頻點頭。
一個人又道,“溫副令大人神機妙算,知道會在那幾個樓里出現,事先安排好了人。武功高強,這次雖然讓他跑了,但那個姑娘沒被殺死,留了一個活口。”
又有人不解地說“我到現在也想不通那個姑娘已經嚇傻了,除了記得戴著面罩什么都不記得。可后來怎么就想起了身上有薔薇香脂味還是華香齋特制的那種。”
“可不是。那個時候,別說薔薇香就是濃濃的肉香也沒人記得住,她居然連哪家制的香都能聞出來……”
蹲地上吃面的賈大柱咧著大嘴笑。自家侯爺一直這么能干!
蘇晴笑笑。許蘭因會看人看出古望辰不妥,想盡辦法離開。看出窮小子不一般,不顧一切嫁給他。可笑自己還重生一世……
吃了面,他們又繼續(xù)往西慶侯府趕居然還路過了長護侯府。門房上的牌匾已經不是“長護侯府”而是“長護伯府”。
車外的賈大柱說道,“老長護伯上年已經去世了,承爵的是蘇大爺。他沒有接蘇老夫人回府。”
蘇大夫人如今成了老夫人。她得罪的是太后娘娘,正得勢的東慶侯和西慶侯,蘇伯爺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重新把她接回家享福。
蘇晴點點頭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今年初,王飛偶然聽說蘇伯爺已經去世蘇家要賣南平縣的莊子和一千畝地。
蘇晴難過極了,那個府里她唯一的牽掛也走了。
蘇老夫人死有余辜!可她的父親她曾經想讓他憑著“站隊”三皇子再創(chuàng)輝煌,結果站錯了隊被皇上和太子不喜。又因為蘇大夫人的事降了爵位四十六歲就郁郁而終。
父親沒死多久蘇家就開始大片賣地,那幫敗家子是守不住祖宗家業(yè)的。
她在蘇家莊生活過一段時間,對那里有很深的感情,就讓王飛去打聽一下。她想把莊子買下來,順便再買些地。
一千畝地沒有多少人能一下吃完,許大石買了五百畝,另一個地主買了三百畝。蘇晴就以古謙的名義買下蘇家莊和剩下的二百畝地,再把賀莊頭和莊子里的另幾個下人都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