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西裝革履,風度翩翩,儒雅持重。從外表看像一個睿智多金的成功人士,而不是出身偏遠農村的央企小主管。
這是許蘭因開始談戀愛以后,第四個堅持到第三次約會的男人。
郝群點完餐把手里的菜單遞給許蘭因,笑道,“許大夫還喜歡吃什么,盡管點。”
說完他雙手放在了桌上。
許蘭因有點遺憾,餐桌是鋼化玻璃的,不傳導。
她接過菜單看了看,還是點了一份鵝肝,六百五十八元錢。
郝群笑笑,對服務生說道,“可以了,就上這些?!北砬樘故?,沒有一點舍不得的樣子。
許蘭因暗道,這個表現不錯,若是可以,就再談談。嘴上卻笑道,“我這人有個缺點,就是不太會過日子?!?
郝群笑的溫和,“你是幸福嬌嬌女,手上散漫也正常。不像我出身窮苦,比較節省。”又趕緊解釋道,“雖然我平時比較省,但該花的錢不會吝嗇,也會偶爾奢侈一下。”
說著,一只手放在了桌上的叉子上。
誠實,節儉,這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又懂變通,不是一味死摳。
許蘭因心下更滿意了,但還是忍不住伸手拿著桌上的杯子把玩,手碰在了那把叉子的另一端。
聽見了郝群心里的狂吼,“這個老娘們,都三十幾歲了,比小姑娘還不會過日子,要了這么多還要,咋不撐死你?!彼麖妷合滦睦锏牟粷M,沖許蘭因挑挑眉,賣弄了一下性感,心里又盤算起來,“還好你掙得多,是獨女,家里有三套房,兩輛車,存款怎么著也得五百萬以上吧,哦,還應該有若干股票……”
許蘭因收回手,她只比這個死男人大一歲,水嫩嫩的正當韶華,怎么就成了老娘們!
她閉了閉眼睛,睜開眼看到郝群依然笑得儒雅,真誠。
這個男人,真他祖母的會裝!
許蘭因沒有辦法繼續跟他吃飯,從包里拿出七百塊錢放在餐卓上,收斂笑容說道,“郝先生,我覺得我們不合適,門不當戶不對,世界觀和價值觀相差太大。這餐飯我們aa制,你是男人,多出五十二。”
說完,便起身走了。
郝群起身吼道,“許大夫,你什么意思,玩人呢?”
但看到桌上的錢,再想到已經點了的餐,到底舍不得追出去。
許蘭因沒有打車,盲目地順著街道走著。
她今年已經三十三歲了,加上這個男人,談了二十二個男朋友,不僅沒有把自己嫁出去,相處次數最多三次。不是她太挑剔,而是她運氣不好,遇到的男人心思總是那么奇葩。偏偏她有聽心術的異能,只要有合適的導體,那些男人的心理活動都瞞不過她……
正想著,便覺一腳踏空,跌入一個黑暗的洞中。
……
不知過了多久,許蘭因覺得后腦勺痛得厲害,后背被石頭硌得生疼。她一下坐了起來,發覺自己居然坐在一處山洼里,滿目蒼翠,到處是喬木、灌木、石頭和青草。此時不是晚上而是白天,跟閉眼前完全是兩個世界。
她眨了眨眼睛,穩穩神,記起她跟一個鳳凰男約會后,掉進了路邊的一個坑中……她覺得她應該是掉進了無蓋陰井,怎么會來了這里?
她抬頭望望,藍天白云,斜陽西墜,天空干凈得就像剛剛被大雨洗滌過,而不像總被蒙上了一層霧的城市天空。
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穿的不是她今天早上穿的那套藍色連衣紗裙和白色皮涼鞋,而是褪了色的藍布衣裙和舊布鞋,衣裳上還縫了幾塊補丁。
再看看手,黑了,指甲縫里有臟東西,手心的繭子又黃又厚,這絕對不是她白嫩嫩的手。
她一定是在做夢!
她的右手使勁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