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因的話既是罵了少年,也是真話,那人真的有心理疾病。仗勢欺人的紈绔多的是,但那人明顯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和言行,思維與常人有異。
這個世界沒有心理醫生做疏導,就應該吃些抑制精神興奮的湯藥,再自我努力控制情緒。
那少年氣炸了肺,真的要跳下溪沖過來打人,被小廝死死攔住。
“哎喲,我的小爺,這天兒已經到了秋季,水涼得緊,若是你病倒了,奴才不得被老太爺打死啊。”
那少年用馬鞭抽著那個小廝,嘴里還罵道,“滾,滾,別防礙小爺抽人。那死丫頭又丑又不利索,還敢罵小爺……小爺要抽死她,還要把她頭上的破布塞進茅坑……”
許蘭因實在弄不明白他為什么就跟自己包頭的布巾扛上了。
那小廝靈機一動,說道,“四爺,你若病了,還怎么找尋張老神醫?”
這話不僅讓那少年冷靜下來,也讓吃著蛋糕看熱鬧的許蘭因的心提了起來。
那個小廝直接在老神醫前面加了“張”姓,那么那位張爺爺真的有可能就是老神醫了……許蘭因一陣激動。
錦衣少年也停止了鬧騰,看著許蘭因問道,“丫頭,看似你經常在這一帶采藥,你見過一位在這間房子里居住的老人嗎?”又補充道,“聽說老人六十多歲,比較……嗯,不講究。”
許蘭因想想印象中的老人,不修邊幅,衣服臟頭發亂,露了腳指頭的破鞋子……
許蘭因激動的頭發都快立起來了。她說道,“我倒是見過一位曾經住在這間屋子的老人,但不知是不是你想找的人。他歲數很大了,衣裳臟頭發亂,穿的鞋子還破了一個洞,說話有些帶南方口音,也姓張。”
少年喜得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就是他,張老神醫出身蜀中。”
許蘭因只說南方口音,而沒有說蜀中口音,也是在試探。一聽少年說張老神醫出身蜀中,那位采藥人真的是書中提到的老神醫無疑了。
老神醫要找的稀世神藥就是原主找到的黑根草,所以他才那么激動,拿到黑根草后就離開了。他給的能美白護膚去疤痕的藥膏,真的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如玉生肌膏。哪怕不是,也會有大用。還有那塊小木牌也會值大錢……
又想到原主拒了老神醫要教她的幾手醫術,許蘭因難受得胸口痛。
錦衣少年見那個丫頭傻愣愣地望天,又生氣了,吼道,“死丫頭,我問你話呢。傻望著天干什么,難不成能把白云望成紅花?別做白日夢了。”
許蘭因看看那個別扭少年,又看看橫在他們中間的溪流,慢悠悠說道,“你不知道女人很記仇嗎?你罵了我,還要用鞭子抽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那少年一噎,想說“不告訴小爺就抽死你”,但看看面前橫著的溪流,直得緩下口氣說道,“你說了,我就給你銀子。”
少年看到姑娘的眼睛一亮,覺得這個村姑也沒有那么丑嘛——若是把那破布扯下來就更好了。
“四爺,你想什么呢?”小廝看見自家主子直愣愣地看著對面的姑娘,問道。
那個少年一下清醒過來,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晃了晃,說道,“若你說了,我就把這銀子給你。”
許蘭因雖然喜歡銀子,但更討厭這個瘋子。給了他一個白眼,繼續吃著手里的蛋糕。
少年無法,只得把手里的銀子扔到許蘭因的腳邊。許蘭因一看,五兩的銀元寶,在陽光下煜煜生輝。
花子可不愿意了,它以為那個人在拿石頭打主人,沖著少年一陣狂吠,厲害得不行。
許蘭因又看了看急得滿臉通紅的少年,幾口吃完手里的蛋糕,起身說道,“花子,咱們走。”
那少年急得直跳腳,吼道,“死丫頭,不許走。”見那丫頭沒理自己,又道,“那銀子若不夠,我再給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