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因暗道,差了四個月,怎么會是擦身而過,這事她也愛莫能助。說道,“天晚了,你也快回吧。若天黑前走不出山谷,就危險了。”
說完,她就匆匆走了。
許蘭因回到村口,已經(jīng)暮色四合,許蘭舟正站在村口焦急地眺望著。若再看不到許蘭因,他就要進(jìn)山找人了。
他吼道,“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出了事咋辦……”立著眼睛一通碎碎念。
許蘭因拉著他回家,“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會這么晚了。”
許蘭舟又吼道,“沒有下次了,再不許你進(jìn)山了。”
秦氏和許蘭亭在院門口翹首以盼,見許蘭因回來了,才放下心來,又埋怨了她幾句。
進(jìn)了屋,當(dāng)那幾人看到許蘭因拿出的老山參時,都是嘴張老大,有做夢的感覺。
秦氏喜道,“這根參這么大,一看年份就長,至少能賣上百兩銀子。”又對許蘭因道,“這參只有在深山才能采到。一個姑娘家敢進(jìn)深山,出了事咋辦?以后不許再進(jìn)山采藥,有了這參咱家的日子就好過了。”
許蘭因沒接她的話,說道,“賣了錢,不管古望辰還不還咱家銀子,都去買幾畝地,蘭舟也要再去上學(xué)。”
賣地和許蘭舟輟學(xué)都是原主闖的禍,許蘭因特別堅持。
她也沒敢說自己摔下山坡,掉進(jìn)陷阱的事,怕秦氏更不許她進(jìn)山。她還是不死心,想再去看看有沒有黑根草。
秦氏點頭道,“舟兒是得再去上學(xué),多讀書才能改變命運。”
吃完晚飯,許蘭因痛痛快快洗了個澡和頭。
第二天,許蘭因老老實實呆在家,把采的草藥晾在院子里,把老山參晾在窗臺上隨時看著,又烤了一盤龍眼酥。
她剛給大房送了幾塊回來不久,院門響了起來。還傳來古婆子的聲音,“因兒,開門。”
聽古婆子她叫“因兒”,許蘭因一陣惡寒,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她過去把門打開,古婆子站在院門外,無比興奮,春風(fēng)滿面,偏還使勁忍著。
古婆子低聲說道,“因兒,剛剛有人來告訴我,說我兒已經(jīng)回來了。他路過杏花村的時候,去了蘇家莊給蘇姑娘報喜。你快去把他勸回來,別讓蘇小姐把他的魂勾走。”
似急得不行。
古婆子雖然討嫌,但并不會演戲。她看似著急,卻壓制不住眼里的光芒。
許蘭因心中冷笑,這就來了。倒真如她猜測的那樣,古望辰讓古婆子透話他去給蘇晴報喜,原主氣不過跑去蘇家莊門口大鬧。古望辰一定是故意說了什么刺激原主,最大的可能是小偷配不上舉人之類的話,以致于原主精神恍惚掉下河淹死,也有可能原主生無可戀跳河自殺。
不管什么情況,原主的死都與古望辰母子分不開。原主不僅死了,還留下了“好妒、潑皮、小偷”的壞名聲。古望辰甩掉了麻煩,名聲沒有受損,還不用還銀子……
原主真是傻,或者說愛的太深。這母子兩個的把戲并不高明,特別是這古婆子,心里的事都寫在了臉上。還是被他們一步一步牽著鼻子走,最后送了命。
許蘭因想著心事,表情變幻莫測。
古婆子以為她聽進(jìn)去了,又循循善誘道,“好孩子,這事不要吵出來,你快些去蘇家莊把望辰勸回家。家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聘禮了,過些日子就送去你家,年底把你們的親事辦了。哎喲,你就是舉人娘子了,等到我兒明年考上進(jìn)士,你就能當(dāng)誥命了……”
此時古婆子把著門柱,許蘭因把著木門。木頭是電的絕緣體,卻是“心聲”的最佳導(dǎo)體。
許蘭因又聽見了古婆子的心聲,“就你這鬼樣子還想嫁給我兒,做夢吧……也不知望辰把你引去蘇家莊做什么,難不成是望辰和蘇小姐上了床,故意引著這死丫頭去看,讓她氣得拿腦袋撞墻?撞死了最好。這死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