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淵被自己的想法驚住。
溫府三房里嬌寵長大的小姐,陛下寵愛的侄女兒,這般身份地位,誰又敢傷她半分。
他真是近日公務繁忙,忙得腦袋都糊涂了。
“放手,我去叫太醫。”
溫婉緊咬唇瓣,執著的盯著他,眼神中仿佛藏著無盡的偏執恨意。
沈致淵只覺得頭疼得厲害,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一個人能夠難纏成如此模樣?
“溫婉!”聲音透著幾分不耐。
溫婉卻是突然笑出聲來,沙啞破碎的聲音透著難以言明的深意“既然你回來了,那就別想走了?!?
沈致淵蹙眉,滿心的怒火觸及那慘白的小臉后,突然就被澆滅了,只剩下無奈,到底還是個孩子啊。
“你的腳需要治療,這里沒有下人,我去叫府醫,待會兒就回來,我不走?!?
清冷的面容溫潤如玉,一如前世那般的哄她。
突然間,淚水浸濕了眼眶,如同雨打秋荷,清澈見底,那般的干凈明亮。
于是乎。
整個人如同乳燕歸巢,縱身撲進了沈致淵的懷抱,沒有防備的沈致淵踉蹌著后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后背堅堅實實的撞在了柱子上,疼得他蹙緊了眉心。
懷中人兒使勁的抱住了他,他已經感受到他的衣衫被浸濕了,埋在胸前的小腦袋啜泣著,只能看得見烏黑的發絲。
沈致淵忍住跳動的眉心,雙手守禮的放置一旁“溫婉,你放手?!?
“疼~”
溫婉才不放呢,尤其是發現沈致淵并沒有推開她后,更是打蛇上棍,整個人竟是蜷縮在沈致淵的大腿上,緊緊的抱住他不算健壯的腰。
并且還苦兮兮的呻吟著“沈致淵,好疼啊?!?
第一次被人直呼其名,還是以如此方式,沈致淵氣得臉色鐵青,忍了又忍,才沒將溫婉直接丟出去。
“溫婉,男女授受不親,你且下來。”
“不放?!蹦锹曇舾纱鄻O了。
“……”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耐性,沈致淵的臉色史無前例的難堪,身上散發著恐怖的威壓氣勢,常年積壓的威嚴愈加恐怖。
偏偏溫婉半點不怕,繼續在那里軟軟的叫著“沈致淵,沈致淵,你聽到沒有?我好疼啊?!?
嬌軟的聲音軟綿綿的,銷魂蝕骨。
“最后一遍,你下不下?”聲音冰冷刺骨,濃烈的警告。
溫婉心頭一顫,從冷冽墨香中抬起頭,兩張臉貼得很近,呼吸彼此交纏,近得沈致淵可以看到那粉雕玉琢,半點瑕疵都沒有的臉蛋。
溫婉也看得見那雙濃墨暈染的黑眸里并無半分漣漪,只有不耐。
“真沒趣?!?
嘀咕一聲,果斷的跳了下去。
看著那站得筆直,半分都無痛色的女子,沈致淵微微一怔,目光落在那腳踝上,眼底閃過疑惑。
溫婉輕笑著道“我沒那么嬌弱,那點高度,豈會摔傷?”
沈致淵面色一沉,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徑直拂袖離去。
當那冰冷的氣息消失在拐角處,溫婉嘴角的笑容再次加重幾分,看向不知何時藏在暗處的秋寒。
“走吧。”
秋寒聽到命令,急切的跑過來沉聲道“小姐先坐下,奴婢給您看看腳踝?!?
溫婉隨意的點點頭,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
當那紅腫不堪的腳踝暴露在空氣中后,溫婉的身子又是一顫,可臉上的笑容卻是半分沒少。
看著秋寒泛紅的眼睛,溫婉笑道“又不疼。”
秋寒的嘴角微動,怎么會不疼?小姐從小就最怕疼,一點小傷口都能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