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舒則是在旁邊郁悶極了,這三人顯然是將她排斥在外了,但她可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
“婉兒,現在時辰也不早了,不如我就去你家睡吧,反正我爹娘也不在家,我回去一個人也無聊得很。”
溫婉瞅著秦云舒“秦姐姐,夜不歸宿對名聲可不好。”
秦云舒大手一揮“沒事,老娘的名聲早就壞透了,不在乎這一點半點的,而且我還有事要與賀伯父討教。”
溫婉一聽,歡喜間又透著幾分愁容“我與秦姐姐果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也有事與老師請教,可馬車至多坐三人,這該如何是好?”
秦云舒哪里明白其中的含義,直接道“就兩輛馬車,我與賀伯父一輛馬車,你與沈太傅一起便是。”
溫婉遲疑的瞅著沈致淵一眼,扭捏道“可男女有別……義父還是明日來溫府吧。”
賀慎行哪里肯答應,徑直道“師生叔侄,哪有那么多的繁文縟節!閨女莫要瞎擔憂了,云深也斷不是那種迂腐古板之人!”
溫婉極不情愿的點點頭“那好吧。”
賀慎行得到應允后,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走,走,走,時辰不早了,你娘該是等急了。”
“是,義父。”溫婉既是乖巧聽話的點點頭,那模樣別提多么溫順了。
解決完義父秦云舒后,溫婉便小心翼翼的窺視著那人的表情,結果便落入那雙洞悉凌厲的眸子里,所有的算計籌謀都一覽無遺,半點藏不得私。
溫婉小臉一白“老師?”
沈致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徑直走向岸邊的馬車,清冷卓越的身影便進了馬車了,那馬車正是溫府的。
溫婉忐忑不安的心卻是瞬間放松了,臉上又恢復乖巧憐愛的笑容,快步跟了上去。
馬車里溫暖舒適,鋪著一層白色的薄毯,小方桌上還燒著一壺熱茶,放著幾碟精致的小點心,熏著淡淡的寒梅香,極為奢華典雅,更是與那個清雋冷漠的身影格格不入。
溫婉捧著滾燙的茶水捧到沈致淵的面前“老師,喝茶。”
沈致淵面無表情,眼底深處藏著一縷疑惑“何事?”
聞言,溫婉放下茶盞,嬌弱無骨的身子依偎在窗邊,像是沒骨頭一樣“就是想與老師單獨在一起,哪有那么多事。”
“為何?”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向來不喜刨根追底的沈致淵,竟是緊緊的鎖定那淡然處之的人兒“你故意撇開秦大小姐與你義父,總要有個緣由。”
溫婉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老師就這么想知道?”
“說。”
溫婉扁扁嘴,眉眼間帶著幾分深思警惕,沉聲道“我總覺得賀大將軍有所圖謀,十多年未見了,我從未聽娘提起過他,剛剛回來,又將幾歷生死半輩子才求來的權勢財富全部給了所謂的義妹義女。這讓我不得不防備!”
沈致淵眼底的疑慮散去,平靜道“你覺得他在圖謀什么?”
溫婉毫不避諱的說道“我不過與老師同坐一輛馬車,老師便覺得我有所求。您覺得您的好友如此費盡心機接近我,會什么都不圖嗎?”
沈致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想看穿那天真無邪下的陰暗詭異“我雖不知道他求的是什么,但我可以保證他不會傷害你們,所以你以后不必如此避諱他。”
隨后又是怕溫婉不放心,又加了一句“他雖殺人無數,可對你們從未有過害人之心。”
出乎意料之外,這等解釋溫婉竟是半點沒有追問懷疑,而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氣,那般果斷簡單,仿佛從未懷疑過賀慎行一般。
“既然沒有惡意,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又捧著茶盞小口小口的喝著,眉眼間透著劫后余生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