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之余,賀慎行竟是怒火滔天,笑的是溫三爺是非不分愚蠢無知,怒得是他求而不得的珍寶竟被這等東西貶低。
“溫府?不過是個泥腿子出身的二等世家,真是過了幾天人模狗樣的日子,就忘記自己是什么東西!本將軍還真不知道你腦袋里裝的是什么垃圾,竟然說出公主殿下離開了溫府什么都不是的話,也不怕貽笑大方,你那文德先生的名號不會是買來的吧!”
溫三爺怒急了,可看著那兇神惡煞的臉,還有那高大強壯的身軀,終究沒敢放肆,只能扭頭看向嘉柔公主。
“夫人,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明明你以前謹遵三從四德,可怎么就變成如此薄情寡義的模樣?亦或是我從來都沒有看清過你。”
嘉柔公主突然沉默了下來,任由溫三爺諷刺,眼角余光處落在那條不知何時掀開的門縫那里。
賀慎行摩擦著鋒利的匕首,不嫌火大繼續挑撥道“溫三爺,不是你沒有看清柔兒,而是你從來都不懂她。夫妻十數載,你連你的枕邊人不喜清淡,喜好蜀菜的愛好都不知道,更別提她從來都不是以夫為天沒主見的閨閣婦人。”
溫三爺想也不想的反駁“胡說八道,夫人向來愛吃清淡的!我與夫人相處十數載,豈會不了解她的愛好!賀大將軍我知道你看重夫人與婉兒,但是男女有別,以后還請把握分寸,別再說些讓人誤會的話了!”
賀慎行怒了“柔兒,你說。你是喜歡香辣的還是清淡的?”
嘉柔公主嘆了一口氣,眉眼間透著倦色“義兄,別說了,他終究是婉兒的父親。我喜歡吃清淡的……”
賀慎行一愣,隨后反應過來“柔兒,你還給他留什么臉面,他都半點不顧及夫妻情誼!”
“義兄!”
滿心煩怒在觸及那疲倦的臉頰后,又軟和了下來“罷了,你說什么便是什么吧。”
溫三爺看到這一幕,滿意極了。
夫人心里果然還是有他的,也對,有他這樣的如玉君子在前,又豈會看上賀慎行這等粗俗莽夫。何況就算夫人喜歡蜀菜也沒什么,畢竟夫唱婦隨,夫人隨著他的愛好也是應該的。
“夫人……”
溫三爺上前一步,想要牽起嘉柔公主的手,嘉柔公主有些不愿,卻終究沒有躲開。
旁邊的賀慎行氣得咬牙切齒,卻又不忍讓嘉柔公主為難,只能硬生生的忍住了溫三爺挑釁得意的笑容,忍得額頭青筋直跳。
就在雙手即將觸碰的時候,一道聲音卻突然打破了這壓抑虛偽的溫情。
“父親誤會了,娘親向來喜歡吃香辣的,如若不是為了女兒的身體健康,也是個無辣不歡的呢。”短短一句話卻是將溫三爺撇開了。
溫三爺猛地回頭,便看到那倚在門坎旁的嬌弱身影,也不知道聽見了多少,望著那憨態可掬的模樣,莫名有幾縷寒氣從背脊竄起,如同芒刺在背。
“婉兒!你胡說八道什么!”
溫婉本想自欺欺人的,可是那一句句談話就像是風一樣,見縫就鉆,硬生生的擠進了她的耳朵里,讓她就不得不從頭聽到尾。
這父愛果真與她無緣。
上輩子親母產后而亡,落縣令從未顧忌她這個剛出生就沒娘的嬰兒,急忙的娶了外室入門,如今同樣是親爹,還是從小寵愛她長大的親爹,結果在權勢利益面前,這親情還是不堪一擊。
溫婉回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刺眼得很“父親可莫要嚇唬婉兒,婉兒身子弱,待會兒又暈了可就不好了。”
溫三爺被氣得一口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母親說得沒錯,你們母女果真是被我寵壞了!自作孽啊!”
溫婉歪著腦袋,懵懂無知的臉蛋上透著不解“父親說的哪里話,您向來公務繁忙,哪有時間管教女兒,女兒的嬌身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