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瞧得上她啊。
自古聯姻都需要門當戶對,這鄭家的門戶,也確實低了點,況且,那鄭主司也不是有能力往上升的人,誰也不想拿自己的婚姻給別人當踏腳石,哪怕是鄭燕兮長得再漂亮也無用。
“表小姐,雖說我只是個下人,但你們要見的可是我的親姐姐,只要奴婢樂意,您就是在這里等上十天半個月,也是見不著她的人的?!比饗邒咭痪淞?,瞬間令鄭燕兮臉色僵住了。
是啊,她盡故著逞口舌之快,都忘了來這里的目的了,更忘了,這是瑞嬤嬤的娘家。
“好了,求賢之心不分貴賤,相信二表妹也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是好奇能在這里遇上我罷了,畢竟,我可是新婚,忙得很,不像二表妹,還待字閨中,自然有時間和精力去尋為家族盡一份心力?!鼻吣镄θ轀\淺,棉里藏針的說道。
鄭燕兮被她暗諷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如今都過了十六了,可還待字閨中,這京城里的名流圈子誰不知道?可卻沒人會當面說出來。
可現在在坐的,就有幾位高官子弟,她原本還想借機攀談幾句的,尋個名目露兩手才華,好吸住一些青年才俊的目光,可沒曾想,竟撞見了她這個表姐。
從小到大的她見到楊沁顏的第一反應就是要跟她懟上幾句,可她沒想到,她身邊個個牙尖嘴利的便罷,怎的她這表姐也變得有些不同了。
這要換作以前,她怕是要被她氣得跳腳了,哪里還會像現在這般笑里藏刀的刺她?
她要是氣得失了態,或者跟她大打出手,她還能裝弱賣個同情,引得旁人幫她說幾句,同時將對方彪悍不能容人的名聲傳出去,可偏偏對方比她還沉得住氣,并且一出口便殺傷力十足,令她屢屢無法反駁。
她攥緊了手心,深吸兩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表姐說得對,求賢之心不分貴賤,誰不想為家族出份力呢?”
跟沁娘交鋒了兩次后,她發現自己不管是在人前還是人后,都討不到好,便忍了口氣,不再與她說話了,在坐的都不是傻子,誰還能看不出來她們表姐妹倆不合啊,這要真鬧出了大笑話,回頭她肯定要被她爹罰。
沁娘見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沒有再上前找不痛快,也懶得再理她,徑自找了個位置坐下,安靜的吃著下人端上來的點心等著。
雖說瑞嬤嬤事先回來跟她姐姐通過氣了,但此刻這里這么多貴人,她自是不好問為何要她與這些人一塊在這里等。
“聽說楊大小姐自甘墮落,不僅下嫁給了一介商賈,而且還與一個女商賈爭風吃醋,甚至鬧得滿城風雨?!边@時,角落里響起了一道輕蔑的聲音。
沁娘眼睛一瞇,尋聲望了過去,就見一個彩衣飄飄的姑娘坐在那里,微微抬著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輕蔑的看著她。
沁娘不認得她,歪頭看了身邊的瑞嬤嬤一眼,瑞嬤嬤湊近她的耳畔,壓低嗓門道“那是言尚書的千金?!?
沁娘了然,原來是戶部尚書的唯一的千金,難怪這么盛氣凌人,不過,她楊沁顏如何,就算是戶部尚書的千金,也輪不到她來指摘吧。
“言小姐一向都這么說話么?我楊沁顏嫁什么人似乎也不干你的事吧?況且,您是耳朵不好使么?您到底是聽誰說的我與一女商賈爭風吃醋的?明明是某個女商賈不顧顏面的要跑到顧府門前鬧,與我有什么關系?難不成,就因為我是下嫁,所以,這些鍋都得由我來背?”
“我楊沁顏嫁進顧府還不到半個月,我是當街與人爭執了,還是大打出手了?若都沒有,那么言小姐就是惡意出言詆毀,雖說你父親是戶部尚書,朝廷的二品大員,可我楊沁顏背后也不是沒有人的?!?
沁娘的聲音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甚至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看上卻毫無殺傷力,可她說出來的話,